李仲章到煙草專賣局上班後,與省公安廳的聯係仍然非常緊密。他經常到廳裏來看看,逐個辦公室打招呼,有時也請伍建良他們喝喝茶吃吃飯,關係非常親密。
“建良,有時間也到局裏來坐坐。不要老是待在辦公室,或者一心隻顧辦案子,把朋友都忘了。最近都忙些什麼呢?”
“師傅,不會的。我怎麼能忘了你呢?有時間我一定到你那邊坐,什麼時候,你都是我的師傅。最近這一段時間還好,到處都還平穩,沒有什麼大案要案發生。”
“生活上,如果有什麼難處,跟我說一聲,我能幫的一定盡力幫你。”
“謝謝!”“建良,河陽那個案子怎麼樣了?”“現在還沒有結案,估計也差不多了吧?”“有沒有新的進展?”
“後來,也沒有再去河陽。還是原來的線索,一直在這上麵下工夫,也就是朱文標、車子、化驗單。”
“建良,舉報信中的那個袁明海跟這事不知牽扯大不大?我對這個人作過一些調查了解,有人說他是個很不錯的人,比較重感情。”
“那您的意思是?”“啊,我也沒有什麼別的意思。隻是在廳裏的時候因為舉報信中有他的名字對他作過一些側麵了解。”李仲章趕緊收住了話頭。
伍建良感覺到,李仲章對河陽這個案子一直關心著,從在廳裏開始就不斷地過問。那時候作為分管刑偵的副廳長問問案子還說得過去。但現在,已經離開了,卻還在關心著這個案子,這說明他與袁明海真的是有什麼說不清的關係,或者他也與這個案子有關係。他的心裏一陣沉重,想不到當年自己決心要努力向他學習的師傅,今天變成了這個樣子。
當年那個敢於同犯罪分子鬥爭到底,那個為了破案能與幹警們熬上幾個通宵不合眼,那個思路寬點子多的師傅李仲章哪裏去了?伍建良有時問自己,眼前的這個人還是以前的那個師傅嗎?麵前的這個李仲章突然間變得那樣陌生,似乎從來不認識一樣。
孫小剛帶著一個調查小組在平陽和建陽著手對吳廣林的犯罪情況進行暗中調查。這時,朱文標已被伍建良和孫小剛他們押回了山南,為了防止走漏風聲。伍建良跟省紀委聯係,采取特殊措施,秘密地把朱文標放在省紀委的“雙規”點,由八名武警戰士分四班,每天24小時輪流陪著住在那裏。
伍建良安排人員通過有關手段,在暗中拍攝到了袁明海手下所有打手的照片,一一拿來讓朱文標指認。
“伍隊,這裏麵沒有那兩個給傅小成吃安眠藥的人。”“朱文標,你看清楚一些。”“伍隊,真的沒有。盡管是晚上,但我看得很清楚,這裏麵根本沒有那兩個人。他們都會講河陽話,我在現場聽到他們幾個人互相打招呼。袁明海的打手,我大部分都認識,以前在賭場的時候,基本上都打過交道。有些雖然不熟悉,但也還是見過麵的。伍隊,要不你看看那些縣市的賭場裏看場子的當中有沒有,那些人不經常到河陽來的。我不是很熟悉。”
再把各個縣市賭場的打手照片調過來讓朱文標指認,也沒有。“那兩個人會是什麼人?為什麼袁明海所有的打手中沒有他們?既然能用河陽話交流,那麼肯定是河陽人,或者說長期在河陽工作的人。”孫小剛去查了河陽其他幫會組織的打手,也沒有發現這兩個人。伍建良這時突然說:“會不會是從河陽出去的人?”“對,那就從平陽的那些人開始查起。”結果,經過照片比對,還是找不到那兩個人。“袁明海與吳廣林這麼熟悉,會不會是袁明海為了怕暴露目標,從吳廣林這邊請人?”“對,有可能。”
於是,再到建陽把有關人員的資料和照片調回來。一堆照片擺放在朱文標麵前。
“朱文標,現在你再看看,這些照片裏麵有沒有那兩個人?”伍建良一張張地翻開給朱文標看,第一張,朱文標搖搖頭:“不是他。”第二張,朱文標還是搖搖頭:“也不是他。”到第八張照片的時候,朱文標叫了聲:“就是他。”接著在第十一張照片時,朱文標又叫了聲:“是他,”然後說了句,“伍隊長,就是這兩個人。”“你沒有看錯吧?”伍建良問。“肯定不會看錯的。絕對是他們,他們把傅小成搬下來的時候,用車燈照著,我看得很清楚。”朱文標的話讓伍建良格外興奮。
想不到袁明海如此狡猾,通過關係把吳廣林的打手請來,不讓自己的人插手。破案的人一般情況下,根本不會往這兒想。看來,袁明海跟吳廣林的關係已經非同一般了,否則,殺人這麼大的事情,他是不會讓吳廣林的手下幫忙的。
兩個人中高一點的那個人叫田保,矮一點的那個人叫曾震。河陽人,幾年前畢業於吳廣林的武術學校,後來就到煤礦做事了。
盧誌雄知道這個消息後,馬上指示:立即對田保和曾震實施秘密抓捕。伍建良先是安排了幾名幹警到建陽對田保和曾震進行跟蹤,兩天後再帶著孫小剛和另外幾位幹警悄悄來到建陽。對田保和曾震實施跟蹤的幹警告訴他們,田保和曾震剛剛從煤礦出來,正在吃飯。聽他們說,吃完飯之後準備去找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