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搜查,例行逮捕!”
正當士兵們要上前抓人的時候,桓溫一個健步衝到麵前,右手摟抱著少年,左手按住少年欲意拔劍的右手,略帶嗔怒地對少年說到:“你這小廝!我讓你去探路,你反而在這排隊!忘了你家少爺和主母還在後麵等你了麼!”
“不許動!”逼近的士兵們也停住腳步,其中一個長官模樣的士兵站了出來,舉著兵器指向桓溫,嚴厲問道:“你們是什麼人!”
桓溫也沒撒手,依舊摟拽著少年,眼神看向士兵們,語氣和氣地說到:“這是我府裏的小廝,我讓他前麵探路,沒想到他如此不懂事,也不回稟一聲,竟然自顧自地排起隊了。”
“那為何拒絕搜查?!”
“可能是從小待在來府裏,也沒見過世麵,見到你們手裏這些真家夥,有些嚇傻了。”
說著,桓溫還掐了一下少年胳膊,暗示他裝出一副害怕的模樣。
聽桓溫說的還在禮,士兵也收起了兵器,打量了一番桓溫,問到:“你又是什麼人?從哪裏來的?”
“在下桓溫。”此時,桓溫才撒開手,從衣襟取出路引,遞給士兵長。“這是宣城太守桓大人頒發的路引,我帶著家母去江州省親的。”
“桓大人?”士兵長接過路引,仔細地看了看,見上麵確實印有宣城太守的印信,便也變得客氣了起來。“你莫非是桓大人的公子?”
桓溫本不想提及家世,所以也沒說家父二字,不過見士兵長這麼問,便也承認了。
“正是。”
“既然是桓公子和桓公子的府裏人,那在下也就不為難了。二位,請吧。”說著,士兵長將路引還給了桓溫,示意身後的士兵散開,給桓溫和少年讓路放行。
“多謝了。不過家母等人還在後麵,我還要回稟一下,稍後再來打擾。”
“桓公子請便。”
士兵長放行,桓溫也長舒了一口氣,一手拽著少年的手腕,一手牽著少年的馬,快步朝後麵走去。
走出了十幾步,少年也漸漸穩住了心神,發現桓溫還拽著自己,用力地甩開了桓溫的手。
“鬆開!”
少年掙脫了桓溫的手,似是被桓溫拽疼了,少年又反複揉了揉的手腕。
桓溫扭過頭,看著這個比自己還不客氣的少年,不怒反笑。
“怎麼?姑娘連一句謝謝都不會說麼?”
“你!”見自己的性別被桓溫發現,“少年”本想發作,卻又顧及周圍人多,連忙小聲說道:“胡說什麼!”
“恕我冒昧,之前救姑娘的時候我便察覺到姑娘是女兒身了。”桓溫笑了笑,接著對“少年”說到:“我雖然有些好奇,但看你如此凶蠻,估計你也不會跟我說什麼。不過姑娘,你要是想進城,最好還是先聽我的,裝成是我家的小廝,才會方便些。”
“少年”皺著眉頭,想了片刻,發現自己如今隻能接受桓溫的建議。無奈之下,“少年”卻帶惡狠地語氣,說道:“走吧。”
沒過多久,桓溫帶著“少年”又回到了原來的位置。
幫桓溫牽馬的年輕人,看見桓溫回來,急忙罵了起來。
“好小子!我習鑿齒好歹是讀書人,你卻把我當你的馬弁了!”
桓溫撲哧一樂,接過習鑿齒手中的韁繩,也不致歉,反而譏諷地說到:“習鑿齒?哈哈,兄台的名字不錯嘛。果然伶牙俐齒,說起話來毫不客氣,跟鑿子似的。”
聽桓溫這麼說,一旁的“少年”也不由得哼的樂了一聲。
“你懂什麼。”習鑿齒不滿地說到:“鑿者真實,齒者並列,我習鑿齒就是要與真實並列為伍,從不懂那些逢迎之術,作假之事。”
說罷,習鑿齒看了一眼旁邊的“少年”,上下打量了一番,說到:“不似某些人,身是女兒身,卻做男人樣!真不知成何體統。”
“你!”“少年”聽習鑿齒在譏諷自己,脾氣驟起,又要拔出佩劍指向習鑿齒,卻連忙被桓溫攔下。
“周圍這麼多人,不要衝動。”桓溫連忙靠近“少年”,在“少年”耳邊輕聲說道。
“別忘了,你現在是我的小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