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宮遠徵口是心非的樣子,卿顏眼眸半垂,纖細的手臂靠著側臉,看著有些頹然。
“唉...我現在形容狼狽,怕是——”
“沒有!”
卿顏的未說完的話被宮遠徵有些著急地打斷。
“姐姐現在很好。”
完全落入陷阱了呢...
看著靠近的身影,卿顏雙臂微勾就抓住了他。
“姐姐,別...”
“我的衣服髒了。”
懷裏的人溫軟熟悉,宮遠徵的手虛虛攏在她的身側。
生怕弄髒了那身白色的衣裙。
“遠徵在說謊...”
少年的臉都有些發涼了,身上黑色的中衣帶著些潮氣,不覺得冷才怪了。
平日裏有些委屈都要同她撒嬌,如今冷了卻又一個人忍著,現在的小孩子可真難懂啊。
“耳朵都凍紅了,衣服有什麼要緊,總歸是你更重要。”
經由內力溫暖過的雙手攏住他的耳朵,宮遠徵定定地看著眼前的人。
重要...
既然姐姐這樣說,那他過分一點也是可以的吧。
虛攏的雙臂驀然收緊,少年帶著些涼意的發絲蹭過她的側臉,一瞬間形勢調轉了過來。
“姐姐,我好冷,你再抱抱我好不好。”
宮遠徵的頭抵在她的肩窩,有些依戀地貼著她,溫熱的吐息透過薄薄的衣料撲撒在脆弱的脖頸。
卿顏莫名感到有些危險。
“姐姐最喜歡我了,對吧...”
他的嗓音低低的,帶著些含糊的撒嬌。
“嗯。”
卿顏當然喜歡聰明又聽話的人。
姐姐,好瘦...
手下的腰肢隻要宮遠徵一隻手掌就能輕鬆托住。
就好像隻要他一用力,懷裏的人就永遠沒有辦法離開他的身邊。
“遠徵,鬆一鬆,有些難受。”
這樣前傾的姿勢實在有些費力,而且他抱得有些太緊了。
不過看樣子,取暖效果還不錯。
卿顏替宮遠徵理了理有些淩亂的衣襟,然後坐到了他的身邊。
姐姐,不抱他了嗎...
為何?
“姐姐,我...”
“徵公子。”
地牢的侍衛走了進來。
“徵公子,鶴姑娘,你們可以走了。”
牢門的鎖鏈被打開,一個熟悉的身影走了進來。
“哥!”
宮遠徵看著來人,高興地叫道。
宮尚角狀似不經意地瞥過二人相牽的雙手,拿起了一旁的外披蓋在了宮遠徵肩頭。
“沒事吧。”
“沒事。”
宮遠徵說著,極其自然地想拿下身上的外披遞給卿顏。
“別動。”
白色的披風連同兜帽一起覆蓋了眼前的視線,卿顏看著那雙幹淨修長的手靈活地替她係上了帶子。
宮尚角今日難得沒有帶手套,露出了他那雙骨節欣長,脈絡分明的手。
“這裏濕氣太重,我已經準備好了茶,你和遠徵一起去角宮休整一下吧。”
不似以往冷硬的語氣,宮尚角的聲音柔和了許多。
“能證明遠徵清白的證據我已經找到了,待回去之後我再同你們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