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路上他們遭遇了十幾波刺殺,看來京城裏,不希望他活著回去的人不少啊。
元晏清的重劍越來越快,眼底逐漸浮現出戾氣。
不對勁!
他心中一驚,陡然清醒過來。
“屏住呼吸!速戰速決!”他大喝一聲,雖然暫時還不明白這毒是何時下的,但此時必須速戰速決。
眼看著還剩下二十幾個殺手,元晏清心裏一橫,逮著一個空隙從胸口撈出一個瓷瓶,拔開塞子往嘴裏一倒,隨即扔了瓷瓶。
賭一次吧,看在那人幫了他這麼多次的份上。
藥丸一下肚,元晏清便感覺到身體裏方才還滾燙的血液緩和下來,有些混沌的大腦也瞬間變得清明。
連消耗的內力都在緩慢恢複,這藥果真是救命的!
喜悅隻在元晏清的心中劃過一瞬,下一秒他便衝出包圍圈,那群殺手果然大部分都追著他來了。
隨行的十幾人大驚:“王爺!”
元晏清充耳不聞,輕功運到極致,二十幾個殺手勉勉強強才能追上。
這群殺手也不知是不是服了什麼藥,打了這麼久也不見他們內力不足,還不怕痛。
準確來講,是這群人似乎沒有痛覺。
還有,也不知他們是如何做到的,他居然無知無覺便中了毒。他有這救命的藥,可跟著他的下屬們卻沒有,剛剛他便發現眾人比以往更浮躁,怕是也中了招。
不能再拖下去了,那些老鼠是奔著他的命來的,他可不認為那些人下的毒會是什麼溫和的玩意兒。
隻能兵行險招,隻要能挨過今夜,他們便安全了。
雨幕中,元晏清的速度快到令人看不清身形,雨水打進他的眼眶裏,澀的發疼,他卻完全顧不上,連眨也不敢眨一下。
殺手們追得上,元晏清的下屬們卻不是每一個都追得上,畢竟他們中了毒,也不似服了藥的殺手和元晏清,內力早已消耗大半。
追了沒多久眾人便徹底跟丟,脾氣最暴的老二嚴戈一拳錘在樹上,震得樹冠都是一顫。
其他人也不遑多讓,又是憤怒又是自責,好幾個嘴中罵罵咧咧,恨不得將那群殺手千刀萬剮。
老三嚴陌生的儒雅,麵上一貫帶笑,此時也眉頭緊鎖,抿成一條直線的唇泄露出他的煩躁。
“安靜!”
嚴陌一出聲,眾人勉強算是安靜下來,王爺和老大嚴宋不在時,一向是嚴陌主事。
嚴陌壓下心中的煩躁不安,仔細回憶著方才王爺的舉動,揣摩其用意。
王爺不會無緣無故便隻身引開殺手,畢竟他們十幾個人,那些殺手雖然不大正常,可到底不是他們這種屍山血海裏殺出來的,即便對方人多,可他們要反殺不過是時間問題。
屏住呼吸……
“我們中毒了。”嚴陌脫口而出。
“剛剛誰在王爺身邊?!”這下嚴陌也有些著急。
他們都中毒了,王爺也不可能避免。那個幫了他們數次的神秘人的存在,他是為數不多的知情者,自然知曉那人在他們啟程回京前送了一瓶藥來。
可是這入口的東西,他們都不放心,但精通醫術的老七又不在,隻能先拿著。
萬一王爺真的服用了……
“我!”
“我也是!”
“還有我!”
站出來三人,嚴陌穩住心神:“你們可有看見王爺服用了什麼東西?”
有一人不太確定,倒是另外兩人給出了肯定回答。
嚴陌這一顆心瞬間七上八下的,隻能祈禱那藥沒問題,想著元晏清剛剛突然恢複力氣的樣子,嚴陌高高懸起的心落下一點。
“老四和十一,你們兩個腳程快,速去附近的聯絡點召集人手,再找一些解毒的藥,其餘人隨我繞到崖底,尋找王爺!”
“是!”
嚴陌一早便猜到元晏清的想法,即便是引開殺手,元晏清也不會亂跑。
附近的地形圖他們一早便研究過,元晏清離開的方向有一處山崖,山崖雖高,但對於元晏清這種內功深厚的高手來說卻不足以致命,且底下有一條河流,若是運氣不濟也能起到緩衝的作用。
現在的問題是,他們必須先一步找到王爺!
雨急風驟,烏雲壓頂,今夜又是不眠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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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本起奏,無事退朝——”
日晟朝的慣例是每隔六日一次大早朝,每隔兩日一個小早朝。
隻有像今日這樣的大早朝才會在金鑾殿上舉行。
大事也不是什麼時候都有的,但是這早朝也不可能真就讓德福喊一嗓子便退朝,所以官員們總會撿一些不大不小的事兒作為大早朝的“開胃菜”,隨後有事說事,無事退朝。
然而沈醉向來是懶得整那些虛的,主要是她忙活了半夜,這睡了不到一個時辰又起來上朝,這會兒一肚子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