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樁主沉了臉色。

他忽而意味不明一笑:“二殿下可是說了,楚世子貌過仙長,而江南麗景最多姿,此處風水寶地,也不算埋沒了您。”

說著,竟是要悄無聲息把人除掉的意思。

夫妻二人麵麵相覷,隻在意這點:“二殿下?”

雲玨不禁冷笑一聲:“好一個二、殿、下——”

“郡主,二殿下還說了,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您既已嫁到鎮國公府當了楚家婦,自然也是出嫁從夫了。”

言外之意,就是要雲玨陪葬了。

話落,樁主揚手向前一揮,發起進攻的信號。

群人拔劍攻之。

“那就看你們的本事了。”雲玨眯了眯眼。

殺手蜂擁而來,招招致命。夫妻倆把後背交給對方,就這麼與他們鬥法。

樁主就站在不遠處,衣角不沾一隙掌風,仿佛對這場打鬥的結果胸有成竹。

甚至勸道:“世子,郡主,你們二人還是別白費力氣了。”

楚蘇濯輕鬆踹開一個迎麵砍過來的殺手,竟還有空朝樁主睨去一眼:“不如我留你一條狗命去向你家王爺派援如何?”

樁主風輕雲淡的態度陡然僵硬,麵色凸顯幾分狠意,眼神殺氣滿滿。

他一字一頓:“給、我、殺——”

殺手們抱團而上。

雲玨和楚蘇濯對視一眼。

這是一群訓練有素的暗衛,並不是什麼三教九流的殺手。真要糾纏下去,於他們而言絕非好事。而且對方人多勢眾,他們四拳總歸難敵千手。

此戰,不能拖。

**

黃昏落下,層層餘暉。

熱鬧的街市人來人往。

夏侯縉與雲玨楚蘇濯走失之後,一直在尋找兩人的蹤影,無奈找到現下也沒見著人。

隻好尋了一處茶攤坐下。

“夏侯?”

夏侯縉此時正端著茶碗飲著,聽得一聲熟悉的叫喚,扭頭看了過去。

“還真是你呀。”

盛安背著手邁著輕快的步子走了過去,邊走邊問:“尋野和世子呢?”

季臨城跟在她身後。

“嗐,別提了。”夏侯縉放下茶碗,擺了擺手,“他們倒是狠心,撇下我一個人去過二人世界了。”

盛安不忍捂嘴偷笑,還得罵道:“活該。”

夏侯縉:“……”

他招誰惹誰啦?

“盛安?閑…臨城?”

雲璟和時祺逛夠了,正巧要回客棧去,不想回去路上竟在此處茶攤相遇。

走得近些,二人瞧見了夏侯縉。

卻不見雲玨和楚蘇濯的身影,時祺問道:“尋野和世子呢?”

“……”一模一樣的問話,問得夏侯縉再次心梗。

他垮著個臉向盛安求救一眼。

盛安笑道:“他被尋野和世子撇下了,不知那兩人如今在哪裏瘋玩呢。”

依照尋野的性子,不定是在賭坊,也有可能是在鬥雞台。不過更大可能還是賭坊,鬥雞台這會兒也該散場了吧?

也說不準,畢竟這裏是江州。

“咚!咚!咚——”

一陣急促而混亂的腳步聲由遠及近,接著有人的驚恐聲入耳:“快跑啊——”

“救命啊——”

“有人殺人啦——”

夏侯縉從茶攤的椅子上起身,與幾人站成一排,好奇地看著從眼前跑過去的一大群百姓。

雲璟自然而然的把時祺往身後藏著。季臨城也是擋在盛安麵前呈保護狀。

“這是發生什麼事了?”盛安疑惑地問。

“不……”

“知道”兩字卡在了喉嚨裏。

那群逃竄的百姓還未完全走遠,在他們的後頭,是兩個錦衣穿身的年輕男女像是在逃命,再後麵跟著一大幫舉著刀劍的布衣。

此刻的年輕男女形容已顯狼狽,顯然抗戰有一段時間了。

他們身後的布衣窮追不舍,勢必要拿下他們二人性命的架勢。

——年輕的錦衣男女正是楚蘇濯和雲玨。

夏侯縉全然忘記了把話說完整,一個“不”字出口,他再沒二話直接衝了出去,給雲玨和楚蘇濯搭把手。

季臨城見狀,把盛安往雲璟身後一帶,雲璟對著他點了點頭,他也上去幫忙了。

盛安自幼待在深宮裏,哪裏見過這種場麵,一時間臉色泛白,卻是在憂心雲玨的安危:“大哥,尋野她……”

時祺也不曾親眼見過刀戎相見的場麵,心下亦是惶恐,心驚膽戰的,同時也擔心著雲玨她們的處境。

一雙美眸盯緊了他們的身影,眼見有人往雲玨身後偷襲,立時瞪大了眼睛:“尋野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