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冷冷地看著帝默,往常,帝默一發火,晨可是比任何人都要著急,因為,人一生氣,腦細胞就死得特別快嘛。
可是,今晚,她的情緒很不對勁。
帝默強壓下想殺人的欲望,撕下一塊龍袍就要往晨臉上擋,他受不了別人看著晨癡迷的眼神,受不了!
晨卻擋住了帝默的手,眼裏的情緒淡得隻剩冰冷,她看著帝默,語氣是從未有過的冷漠,“還給我!”
話音未落,周圍不少男子倒吸口氣,這樣的聲音,世上竟有如此動聽的聲音!!!
帝默眼裏殺氣很重,被這樣的眼光一瞟,眾人臉色立刻變得如老僧入坐般的正經,尤其是那些剛才猛吸氣的人。
媽媽呀,皇上的眼神好恐怖!!!!!
帝默收回警告的視線,望著晨的目光很深沉,裏麵有讓人看不懂的漩渦在攪動,他的聲音裏帶著一絲難以察覺的不安,但更多是強壓製的怒氣,“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把麵紗帶上!”(ps:哪是麵紗,完全一破布嘛!)
帝默在晨麵前從來都是以“我”相稱,即使今天,在他的臣子,妃嬪,兒子麵前依然如此,毫無顧及。
一時間,眾女們的臉色很難看,臣子們的表情很奇怪,奴才們的眼神很扭曲,全場的氣氛是怪到了極點啊。
良久,當那個如天籟般的聲音再次響起時,一股濃烈的殺氣也順之襲來——
“同樣的話不要讓我說三次,還給我!”
強烈的殺氣一瞬間壓得人無法動彈,帝默怔怔站著,臉色慘白,眼裏填滿了委屈又憤怒的痕跡。
“放肆!”尖銳的女子聲音如滑空的玻璃,震了一地,“墨妃,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對皇上如此無禮!”雪兒臉色青白,盯著晨的眼神充滿恨意,她表情扭曲猙獰,如瘋子似地對著侍衛吼叫,“你們愣著做什麼!拿下這個女人,她想傷害陛下,快捉住她!”
那麼強烈又可怕的殺氣,已經嚇得在場很多女人渾身發抖,就連會武功的侍衛們也不禁冷汗直流。
正當幾個侍衛要衝過去保護皇帝時,高秋賀卻攔住了他們,他的聲音低醇如酒,莫名的讓人感到安心,“墨妃娘娘怎麼會傷害陛下,雪妃怕是喝多了,神誌不清吧。”
話音一落,從晨身上散發出的淩厲殺氣突然就消失了,仿佛剛才的一切當真是錯覺。高秋賀鉤唇一笑,對著麵麵相覷的侍衛們喝道,“立在這裏做什麼,還不退下!”
“你——”雪兒怒得從座位上站了起來,她的眼神如蛇般陰毒,原本溫柔清澈的眼眸早已遺落在這座皇宮深處。
這時柳妃按住了要發作的雪兒,她對著高秋賀笑道,“將軍說的是,雪妃今晚喝的太多了。”
說完回頭警告般地拍了拍又想發怒的雪兒,柳妃眼帶怒氣地看著她,意思明顯——我都還沒說話,你有什麼資格在這裏叫囂,如今掌管後宮的可是我柳妃!
柳妃眼裏的意思,雪兒看得明白,於是她坐回座位上,貌似安分地垂下眼,可是那雙緊握住的雙手,明顯帶著強烈的不甘和憤怒。
柳妃嘲諷地瞥了她一眼,再次回頭時,眼神卻暗了下來,她輕蹙著眉,看著帝默和晨,表情擔憂地問道高秋賀,“陛下和墨妃姐姐這是怎麼了?”
高秋賀不動聲色地遞給陽澈一個眼神,而後走進僵持著的兩人身邊,畢恭畢敬道,“陛下,夜已深,您還有傷在身,不如結束晚宴,回去休息?”
“是啊,陛下身體要緊,請容臣等告退。”陽澈適時站出來說話,他淺淺一笑,仿佛絲毫沒有注意到現場緊張的氣氛。
上次遇刺,帝默的左腿受了傷,不過早在一個月前就已經康複,如今兩人隻不過是找個散場的借口,今晚之事,哎——墨妃娘娘怎麼如此莽撞啊!
高秋賀暗自頭疼,如果不是大家一時間驚豔於她的容貌,還未回過神,否則,若有心人借題發揮,這麻煩可不小。眾目睽睽之下衝著陛下發殺氣,這位娘娘也太……
也許聽進了高,陽兩人的話,一直緘默不語的皇帝陛下發狠地拽住晨的手,頭也不回的拉著她就走,雖然他的腳步有些不穩,可任誰都能感覺到陛下的震怒啊!
看著離去的兩人,眾人心思各異,大多數人搖頭惋惜,可惜了那麼一個絕色的女子,如此恃寵而嬌,陛下怎能容得下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