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天的夜晚,櫻花怒放。
櫻花開得越是濃烈,陶醉在花香中的夜晚就越發笑逐言開。
柳妃的宮殿——清露宮,位於皇宮東處,這裏有一個很大的碧湖,裏麵種滿了荷花,待到花開的時候,滿池碧綠新嫩的荷葉中夾帶著的一朵朵粉紅,那鮮明奪目的花骨朵,嬌豔明媚的花枝在湖心開得那般的絢爛,嬌美出塵,刹是好看。
今天是小皇子帝純空的三歲生日,雖然其生母隻是一名宮女,但由於出生後抱由柳妃撫養,加上皇上目前就隻有這麼一個子嗣,所以帝純空在樓國是非常受朝臣和後宮的重視。
因此今晚宴請的人除了後宮嬪妃,還有許多的大臣以及他們的家眷。
偌大的宮門空地上,搭起大大的戲台,伴著歌舞助興,下麵圍著數十桌席麵,賓客交集,黑壓壓的一片人頭攢動竟是將整個空地都快填滿了,著實熱鬧啊。
“不過是個皇子生日,用得著這麼大張旗鼓嗎!”灩妃身後的丫頭一邊嘀咕,一邊暗自打量自家主子的神情。
這話說得雖有失分寸,但卻是在場很多人的心聲。
不動聲色地將眾妃嬪表情收入眼裏,灩妃勾唇一笑,眉宇間的豔麗和嫵媚,不禁讓人心馳神搖。
柳妃名為皇子辦生,實則,哼!瞟了眼朝臣那邊的動靜,灩妃心念一轉,今晚到場的臣子全是目前能夠在朝堂上說話的人.......
後位空置已久,陛下也是時候該立後了.......
想到這裏
,灩妃對坐在旁邊的司徒影煙微微一笑,問道,“妹妹來宮中已有個月,可還習慣?”
司徒影煙雖被封為貴妃,等級略高灩妃,但由於到現在還未獲得皇帝的寵幸,所以對目前最得寵的灩妃十分客氣,“謝姐姐掛心,妹妹很習慣。”
灩妃點點頭,眼神越過影煙看向抱著小皇子,在帝默身邊笑得一臉溫柔的柳妃,“你看——”
順著灩妃的目光,影煙也看了過去,眼神一閃,回頭笑道,“姐姐要我看什麼?”
灩妃表情不知為何,有些怔忡,聲音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憑什麼是她做小皇子的母妃…….”
影煙愣了愣,而後了然一笑,“姐姐如今集三千寵愛於一身,懷上龍種也是遲早的事,何必羨慕那對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子?”
灩妃本來沒有焦距的眼神,在聽了司徒影煙的話後,看向她的眼神猛地變得十分淩厲。
不愧是將軍的女兒啊。暗歎一聲,司徒影煙垂下了眼,聲音幹澀,“妹妹逾越了,還望姐姐不要怪罪。”
灩妃含笑接過丫鬟遞上的水酒,抿了口,才淺淺一笑,眼角蘊滿奇特的笑意,“妹妹剛進宮,很多規矩不知也不能怪你,隻是,這懷孕之說以後還是不提的好。”
影煙驚詫地抬眼,臉色有些蒼白,嘴唇動了動,恭謹地說道,“妹妹初來乍到,對宮裏不懂的地方還很多,以後請姐姐多多提點,這份恩情,妹妹定當銘記在心。”
“大家互相照顧那是自然該做的。”客氣的寒暄,灩妃麵上隱隱滑過一抹痛楚,臉上笑容漸漸收起,“不過懷孕之事多說無意,等到陛下寵幸你之時,妹妹自然會明白。”
聽了灩妃的話,影煙臉上一紅,心裏既歡喜又憂愁,百感交集之時,隻有拿起桌上的酒淺淺啄著,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向帝默。
皇帝不和人同桌,所以他的跟前擺著的是個長長的幾榻,柳妃和雪兒是今晚在場身份最高的妃子,所以分別坐在皇帝的兩側。
皇帝陛下今晚的心情看似很好,整個晚上都見他在逗弄柳妃懷裏那個長得粉雕玉琢的胖小子。
小皇子不時奶聲奶氣的童音,皇上爽朗愉快的暢笑,柳妃寵溺溫柔的目光,怎麼看,他們都像一家人,而且是很幸福的一家人,幸福得讓人插不進腳......
被冷落在一邊的雪兒怔怔出神,茫然的僵坐在那裏,眾人尷尬,嘲笑,同情的目光讓她渾身發諒,可這些卻都比不上她愛的男人一個眼神,更讓她痛徹心肺!
宴會上閃動著姹紫嫣紅的窈窕身影,為今晚的景致增色不少,不過當一個人進來時,所以人的目光就再也無法移開半分。
晨可以說是怒氣衝衝地奔向帝默,當她似一陣風席卷到帝默麵前時,震驚過度的帝默才回過神,隻是他的第一個反應卻是臉色鐵青地對著晨怒吼,“誰讓你把臉露出來的!”
周圍被晨容貌迷住的人因皇帝震怒的低吼而回了神,偌大的庭院立刻因這一吼而變得鴉雀無聲,連小皇子也隻是紅著眼,怯怯地瞅著爆怒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