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口喘息間，空氣劃過肋骨間“嗖嗖”響著，如同老舊的風箱。
“你說，我們倆隻需要死一個對吧。”
食指和中指夾住那片鋒利的鱗片，積蓄的力氣在此刻爆發，悄無聲息的抹向她的喉嚨。
接觸皮肉的一瞬間，那鱗片倏而化為了一團水汽，帶著大海的氣味，潤濕了她的雙唇。
司若途舔舔下唇，咽了口唾沫。
心裏想的是又沒死成。
“果然，這鱗片被你拿走了。”
法洛斯好整以暇靠在桌子上，幽幽道。
“雇傭兵，如此旺盛的好奇心，可是會害死你的。”
說著，他的耳邊傳來艾斯那句“殺了我吧，放她走”。
眸子倒映著腳下一片狼藉，法洛斯心中很不爽。
這兩個人如出一轍假惺惺的做派，真是讓他厭惡。
人類啊，沒一個好東西。
明明那麼自私又貪婪，偏偏還喜歡惺惺作態，給自己套上一層偽善的皮囊。
手肘撐著地板，將身子稍微坐正了些，司若途這才有力氣抬眸看他。
在她的注視下，法洛斯抬手將通訊切斷，動作優雅，神情卻滿是輕蔑。
那副表情，看得司若途忍不住想翻白眼。
最討厭裝13的人了。
但既然自殺不成，現在，她隻想平等的創死每一個人。
沒有回應法洛斯的話語，司若途自顧自看著他說道。
“你不是說能給我解毒嗎？要不你先解一點，看看實力。”
求生的欲望在心間蔓延，司若途突然覺得，既然法洛斯的嘴裏說出過解藥這兩個字。
那麼說不定，他真的有能讓自己恢複如初的辦法。
畢竟在親眼見證之前，她也從未想過，人魚不僅真的存在，還是那樣美麗又神秘的存在。
法洛斯似乎也沒想到她會突然要解藥，但看到眼前之人，周身不再是死氣沉沉的暮色，而是有了幾分求生欲望。
他眼中的光，似乎也亮了些，饒有趣味的看著她。
“怎麼，你做好選擇了？我說過，你想活，艾斯就得死。”
他的嘴角再次上挑，他喜歡這種人類為了追逐利益，而自相殘殺的戲碼。
法洛斯，還在等她做選擇。
司若途心裏想著，這句話，基本讓她能肯定，那邊艾斯給法洛斯的回答，恐怕也是犧牲自己。
真不愧是她看上過的男人，不看情況的心慈手軟是蠢了點，但好在的確有仗義。
托了鱗片消散時水汽的福，現在的司若途清醒了不少。
稍微抵消的渴感，讓她恢複了些心力，足以支撐他的意誌，繼續跟法洛斯纏鬥。
她一邊滿嘴跑火車吸引注意力，一邊偷摸想著幹正事。
既然法洛斯也心慈手軟不舍得幹脆送她上路，她再想死就不禮貌了。
“我可沒這麼說，而且我怎麼確定你不是在騙我，為滅口而戳人心窩，你可是慣犯啊哥。”
還挺押韻，skr～她是懂苦中作樂的。
“你還是不明白。”
法洛斯總覺得她的話有些別扭，又不知道問題出在哪裏。
見她突然勾唇傻笑，拉過椅子的他嘴角抽動，雙腿分開，手肘搭在膝蓋上，法洛斯就這樣坐到了她的麵前。
別說，真別說，寬肩窄腰大長腿，衣品在線，做這個動作很養眼。
她打量了一番，默默擦了擦流淚的嘴角。
於是，此刻在法洛斯眼皮下，司若途的表情就成了傻笑+猥瑣。
這讓他突然有點質疑。
這家夥，真的是自己一直想找到的那個，在情報上白紙黑字清楚寫著的那個，所謂聰明又棘手的家夥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