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臉,司若途在機械管家處登記,簽的還是她原本的名字——司若途。
行不更名,坐不改姓,這麼想來,她還是頗有幾分俠者風範嘛。
用平常不用的左手簽完自己的名字,司若途想著,不緊不慢的向內走去。
當然主要原因還是因為突然換了名字,她被人突然從背後叫住的話,很容易穿幫。
而且跟法洛斯這種人接觸,就是要不停搏心態,她不能怕。
頂著與自己原來樣貌截然不同的一張臉,司若途大步走了進去。
除了名字與之前一樣,她現在已然變成另一個人。
一個看起來四十多歲,胡茬修剪的整齊幹淨的清瘦男人。
盡管人工智能的存在代替人類完成了絕大多數的體力勞動,但有些事,還是隻有人能做到。
或者說,有些有錢人更希望把一些事交給人來做,而非冰冷的機器。
她現在做的就是這些事。
打掃房間,整理地毯,書籍歸分,偶爾還要照料浮空島主人的生活起居。
能打探消息的同時,難免瑣碎,新奇又無趣。
而她的身子,似乎越來越不靈活了。
終於,在這樣工作的第三天,法洛斯主動找上了她。
不對,現在應該稱為[他]。
“法洛斯大人,聽說您找我,有什麼吩咐嗎?”
司若途恭敬的彎下腰,標準的弧度,一分不多,一分不少。
王堯過說她聰明,可能就是因為,無論什麼事,隻要司若途想學,在很短的時間,她不僅能學會,還能做到在外行人眼裏,幾乎無可挑剔。
“沒什麼,覺得島上來了新人,總要互相認識認識,至少要認個臉熟。”
法洛斯靠在沙發上,衣服鬆鬆垮垮的從肩膀滑下,落在手臂上,整個上半身露出大半。
金色的長發披散著,更襯出他那副慵懶的氣質。
不得不說,很美,美到雌雄莫辨。
可惜性格惡劣。
“是。”
司若途把頭埋低,應了一聲。
“司若途。”
他勾起嘴角,翻看著手中她的資料。
“很有趣的名字,抬起頭來,幹嘛低聲下氣的。”
語氣中帶著幾分笑意,像極了在酒樓裏故意調戲人的浪蕩公子,但她現在可是扮成了男人。
這種場麵,過於刺激了。
努力做好心理建設,司若途輕輕吐出一口長息,把頭抬了起來。
那雙眸子清亮而鎮定,疏離的看著她的上司,法洛斯。
“你長的,還挺不錯。”
法洛斯突然站了起來,嚇的司若途身子一顫,可比起他的動作更嚇人的,是他的話。
但她卻不能逃跑,隻能強迫自己定在原地,自從決定孤身踏上[海神之子],她便沒有後退的道理。
雖然也有過懷疑,但至少現在,司若途還是覺得法洛斯想殺自己,是為了滅口。
所以她還以為哪怕自己敗露,也有談判的餘地。
可惜她錯了,錯的很徹底。
站在原地,見法洛斯一步步走近,司若途繃直了身子。
不管法洛斯是不是認出了她,哪怕他是故意跟她開玩笑。
隻要不是直接了當要了她的命,這場戲,就還可以演下去。
但司若途沒想到,法洛斯會那麼大膽。
他,他竟然走近她的身邊,一把抓住了她的皮帶,順勢往下……
司若途猛地彈起來,要不是因為中了毒身子差,她能直接跳到天花板上。
什什什什麼情況!
不知道該捂哪裏,司若途震驚的看著逼近的法洛斯,退到了牆角,連聲音都在顫抖。
“大人,您這是?”
“身體也不錯嘛。”
法洛斯意味不明的笑著,一步步靠近,比變態還像變態。
“你猜,明明[海神之子]有那麼多工作人員,我還要招人。”
“而且,偏偏招了你,一個在各方麵能力都不算頂尖的你。”
“你應該感到幸運,我就吃你這款。”
司若途心中,此時有一萬隻草泥馬奔騰而過。
不管法洛斯是出於什麼心理說這種話,他的神情動作,都太像變態了。
更何況,不像演的。
從未設想過的情節展開,得,她認輸了,玩的不過變態。
“不好意思啊老板,我是直的。”
顫抖著說出這句話,司若途幾恨不得連滾帶爬的逃離這個地方。
剛想邁出半步,身子猛然一僵。
動不了了……
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