瞪大雙眼,司若途死死盯著慢慢靠近的法洛斯。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她從他的眼裏,看到了一閃而過的某種光芒,隻可惜抬頭時便正對上窗外射進來的陽光,讓她實在有些分不清。
白皙的手指覆上她的胸口,隔著侍者製服,法洛斯熟練的摸索著。
盡管摸的是她做的矽膠假身體,那若有若無的力道按壓著她的胸口,司若途還是覺得晦氣極了。
惡心,煩的想死。
可法洛斯上下其手,一邊解開了她的腰帶,另一邊,手指挑開了她的上衣紐扣。
雖然她貼身穿了一整套根本看不出破綻的肌肉衣,但也不想被扒光啊!這家夥,該不會是認真的吧。
那他是零是一啊!這真的很重要。
不對,不管他是什麼,她都是吃虧的好伐,接受不了一點啊!
垮起個批臉,司若途本打算用自己正義凜然的氣場嚇退他。
還沒來得及動手推他,以表示自己強硬的拒絕,法洛斯一把反握住[他]的手腕,率先看破了[他]的抗拒。
“不願意?”
他眼眸微動,似笑非笑。
說著,一抹寒光閃過,身體輕微顫抖間,司若途瞬間感覺到脖頸間涼颼颼的。
隨著利器入木的聲音,她偏過頭。
頸動脈旁邊,一枚純鋼製小刀閃著寒光,擦著她的脖頸插入身後的木製牆板。
“既然這樣,要麼從,要麼死。”
法洛斯憑借身高優勢將她逼到牆角,低下頭看她。
眼底淩厲的殺意,看不出一點開玩笑的意思。
司若途潘然醒悟,她就多餘去揣測他的心思。
因為這個人,根本就是個徹頭徹尾的瘋子,正常人思維跟他有絕對的代溝。
不,是鴻溝,不可跨越的那種。
可就在司若途這樣想的時候,他突然又勾起嘴角,笑容出現在他那白的有些病態的臉上,幾分駭人。
“選一個吧。”
她抬起目光,對上他的眼睛。
在藍星,出生時沒有父母任意一方提供血緣鑒定證明的孩子,是得不到[人類]身份證明的。
換言之,沒有身份證明的人,在藍星,是不被承認為[人]的。
自然,也不享有人才能擁有的權利。
就像克隆技術下被遺棄的一些非法研究的產物,在胚胎時基因改造的失敗品,甚至於無人在意的私生子。
他們是人,但他們卻不能擁有人的身份,日常的衣食住行,沒有一刻不受到著歧視與孤立。
不能擁有住處,隻能淪落在隱秘的角落,做著些見不得人的工作來維持溫飽。
哪怕是死亡,也不會被任何人在意。
但可笑的是,沒有身份的人其實並不在少數,他們熙熙攘攘,最終填出了[貧民區],雇傭兵就是其中最主要的組成之一。
所以,盡管王堯過憑借自己的人脈,給了司若途一個身份證明,可她的童年時期,王堯過的身體狀況就已經極差了。
他根本沒辦法,也沒有能力好好照顧她。
更何況流言蜚語是一把防不勝防的利刃,可以輕易刺穿一切精心設計的保護。
她從小便是其他[人]的小孩口中沒有親人的[野孩子],是不知道到底是什麼產物的[雜交品種]。
為了保護自己,也是陰差陽錯中,司若途在[貧民區]遇到了她的便宜雇傭兵師父,後來便一直過著刀尖舔血的生活。
欺淩,謾罵,血戰,背叛。
成為雇傭兵後,這些東西,司若途無時無刻不在經曆著。
頸動脈噴濺的血液熾熱腥黏,她早就試過無數次了,法洛斯這種程度的威脅,還嚇不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