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洛斯抬起頭，笑得花枝亂顫。
“明明當初是你動了手腳，才讓王堯過被人魚重傷，侖迪也因為人魚醜聞，被費羅利爾家族遺棄，被家主驅逐。”
[你！？]
“我？我什麼？我怎麼知道的？”
看著老人震驚的麵容，法洛斯靠在椅背上看著他，氣勢上，已然成為完全的勝利者。
“我不僅知道這些，我還知道，你的實驗室裏到底藏著什麼。”
“可惜，你的研究，不過是虛假的泡影，隻能讓你勉強維持五十歲的容貌，而且。”
法洛斯說著，一把抓起老人的手，將他寬大的長袖卷起。
幹癟的皮膚，手臂上卻閃爍著寒光，光滑而冰涼的觸感完全不像一個老人。
借著昏暗的壁燈湊近看，才能發現，那人類手臂之上，儼然是一層細密的鱗片。
老人忙抽回手，掩蓋著自己的慌亂，他甚至都不敢看桌子上的鏡子，和鏡子後麵那張年輕的臉。
“你走投無路了，不然，你怎麼敢到我這裏來。”
[夠了！你不要再說了。]
老人胸口劇烈的起伏著本就不年輕的麵容，看上去又蒼老了幾分。
[我，同意跟你合作。]
“好。”
法洛斯得意的勾起唇角，從一旁將一個盒子拿出來，在老人麵前打開。
“這是你想要的東西，為了表示我的誠意，你可以直接帶走。”
“至於我想要的一切，等你的表現。”
老人有些不敢相信的看著盒子裏的小東西，如同一段方形蜜蠟，散發著令人心安的香氣。
湊上前去，他仔細聞了一下，那香味的確讓人精神抖擻。
老人恢複坐姿，將盒子一把扣上。
[法洛斯家主的話，我也需要親自驗證才行。如果真的有效，你想要的，我一定雙手奉上，包括王堯過那本筆記。我已經找到方法，說不定很快就能翻譯出來了。]
說完，老人起身。
“靜候佳音。”
法洛斯在他身後，幽幽開口。
“但還請小心，雖然您背信棄義，可總有忠心耿耿之人，要是被他們知道了，嗬嗬……”
法洛斯的聲音裏帶著幾分譏諷，見那老人回過頭來，又將鏡子扭過去對準他。
古典風木門被管家拉開，老人站在門口，門外的光線射進來，在鏡子上清晰的留下那老人有些傴僂的身影麵容。
“可不要成為下一個王堯過和侖迪啊——西蒙教授。”
隨著西蒙急衝衝的離開， 木門再一次被關上，房間裏又暗淡了下來。
昏暗的燭火搖曳，似乎快要被燃盡，隻撒下一小段光明，房間裏比起剛才更加昏暗。
鏡子被反轉過來，倒映著法洛斯晦暗不明的笑容，若有若無，似實似幻。
“燒到頭了啊，嗬嗬。”
從打入實驗室到獲得進入下層的通行證，司若途隻花了兩個月。
其實還能更快的。
將王堯過的實驗手稿連同翻譯，一起放到西蒙教授的麵前。
他喜出望外的招招手，司若途便順勢坐到了他的對麵。
“西蒙師叔，我差不多翻譯完了，不過有些地方我實在看不懂，可能有差錯，讓您失望了。”
“沒有沒有。”
接過手稿，西蒙翻看著，擺擺手，有些緊張的麵容放鬆下來。
的確是王堯過之前的研究，但年歲久遠，很多東西他們也早研究出來了，能參考的東西不多。
但這份手稿，至少肯定了，他們的研究方向是沒錯的，至於問題所在，還需要再實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