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對王堯過的了解,還是專業知識的深度。
加上這幾天他對司若途的觀察測試,剛才的突襲,都是很正常戀愛中小女孩子樣子,挑不出一點毛病。
尤其,是她有時幾乎廢寢忘食的翻譯筆記,不僅充滿激情,還仔細認真。
翻譯出來的,還真有那麼點意思。
怎麼看,她都像是個毫無心機,又充滿希望與激情的年輕人。
無論是跟那些新進來各懷鬼胎的研究員,還是和他們這些陳舊的老家夥,完全不同。
甚至,還真有幾分王堯過和他當年高談闊論,滿懷理想的模樣。
見她臉上那少女的嬌羞,西蒙收回視線。
或許,是他這個老家夥多心了。
他這一生也夠跌宕,最近又出了那麼大的事,不可能不疑心。
現在看,倒是沒必要盯得那麼緊。
喝了口溫水,西蒙盯著資料的眼鏡片上蒙上一層白霧。
這小丫頭片子,讓他突然回憶起了另一個人。
一個十分聰明的,蠢女人。
見西蒙離開,司若途才算是徹底鬆了一口氣。
“女朋友?”
聽她突然不說話,法洛斯玩笑般的喚了她一聲,司若途翻了個白眼。
“是我啊斯斯。人家好想你啊,等周末假期,人家想見你,就在我們常去的餐廳哦。”
沒等法洛斯再說話,司若途便掛斷了電話。
進度已經同步完了,既然已經把下次見麵的時間地點通知過去了,也就沒必要跟他閑聊了。
這個人,慣會裝作毫不知情的假戲真做,說不定,以後還會反咬她一口。
將通訊掛斷,法洛斯把專門與司若途聯係的通訊線收好,管家站在一旁,見他打完電話,走上前來。
“家主,那位教授應該要到了。”
“應該還要幾分鍾,他路上聊天,耽擱了。”
聽見法洛斯這樣說,管家微微一愣。家主剛才明明在跟女人談話,怎麼會知道那位教授的消息?
但他從不質疑,點點頭,退到一邊。
跟了法洛斯四十幾年,比起這件事,這位家主身上的謎團還有很多。
而他需要做的,就隻有忠心。
“我們下去等吧。”
法洛斯開口,率先走了出去。如他所說,那位教授比預計的晚來了兩三分鍾。
見他們要談話,管家便退了出去。
“怎麼樣,我說的,您考慮的如何?”
法洛斯說著,拿起咖啡不緊不慢的喝了一口,他的對麵,坐著個有些白發,戴著眼鏡的老人。
那老人看著法洛斯給的資料,似乎還在猶豫,或者說,他有些質疑。
[我憑什麼信你不是在騙我?畢竟,你剛殺了侖迪。]
法洛斯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笑話,笑得前仰後合。
半晌,他才撫摸著自己金色的長發,湛藍色眼睛看著對麵的人。
慢悠悠拿過鏡子,法洛斯放到他的麵前,鏡子裏倒映著老人的臉。
“好看看你的臉,僅僅維持如今這副模樣,也付出了不少代價吧。”
將下頜靠在鏡框上,法洛斯年輕的容貌與鏡子裏的幻影形成鮮明對比,進一步刺激著老人心智。
“而我,還依舊如此年輕,你覺得一個窺探到長生秘密的人,需要欺騙一個行將朽木的失敗者?”
[既然家主是勝利者,又何必跟我這種失敗者談合作?況且,我當初可是侖迪的人,你憑什麼相信我。]
老人似乎有些動搖,握著咖啡杯的手微微顫抖,杯中泛起一陣漣漪,他裝作無意的喝了一口,還不願完全放下他最後的自尊。
“哈哈,您還是這樣,毫不臉紅的虛情假意,兩麵三刀心狠手辣,我就喜歡你這種[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