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他這般作風,逐月倒懊悔自個先前的無禮了,對沈奕琛誠摯一揖,“太子心胸非常人所比,能容常人不能容之事,逐月汗顏,請太子再恕逐月無禮之罪!”
太子含笑接受她這一揖,星眸摺摺生光。能榮登儲君之位,憑得可不是一張英俊的臉,若沒真材實料,任誰也是看不上的,當太子可不是選美,光長得好就行,若是這樣,那他還不如‘下崗’讓給司徒陌的了。他有多少雅量他是不清楚的,可是他卻知道能站在她身邊的絕不是什麼善茬。而他若連這點兒肚量也沒有,又怎麼能稱職呢?
司徒陌看了一眼宮傲宸,隨即道:“太子如此仁人海涵,實乃我錦繡之福,他日問鼎九五,定會開創我朝更甚輝煌的一代明君,必是天下百姓之幸也!”聲音不大,運用上內功足矣使在場所有人都聽得到。於是乎,馬上就有人揚聲附和,“太子英明……”“太子賢明……”雲雲。
在場人都能夠想象到明天坊間會有什麼傳聞,鐵定是給我們太子增加人氣的,相信不久全天下都知道,他們有一位海量仁善的皇太子殿下。
宮傲宸壞笑著向著司徒陌輕聲道:“美人,這嘴可真甜!”她不過表露了一個眼神,他就知道該做什麼,真是那個啥,心有靈犀。鳳眸中閃過一絲狡黠,“就不知道這嘴吃起來味道怎麼樣?”目光灼灼,如餓狼定住獵物一般炙熱的眼光,赤果果的視覺調戲。
“宸兒。”司徒陌頗為氣惱,兩頰卻不知是羞是怒,浮現出兩抹可疑的,使得美人含鞋風情別致,他哭笑不得,他堂堂男子,竟被一女子調戲,他決定改明兒一定要調戲回來。
知道美人生氣了,宮大也稍稍收斂了色迷迷的眼光,也沒再語言曖昧。心裏卻盤算著,回去一定要補回來!吃虧的買賣不能做!
一陣香風襲來,抬眼就見一妙齡少女款款而來。“民女秦若雲見過太子殿下、公主殿下、司徒將軍。”著一襲水綠色流蘇紡紗滾邊蓮葉長裙,梳流雲髻,飾一對碧玉蝴蝶圓頭簪子,牡丹絹花清雅端莊別在後腦發髻上,掩去大半秀發,一身打扮,相得益彰,看的出是經過一番悉心妝扮的。
“秦勿需多禮,免禮吧!”沈奕琛掩去笑意,恢複先前冰山本色,那速度,害得宮傲宸都嫉妒,丫比她還牛逼!
宮傲宸不認識她,自是無視她,她的眼裏現在隻裝的下天香國色的司徒美人。她這一看愣是讓司徒陌忘了搭理秦若雲,因為忙著尷尬,哪有時間顧不相幹的人嘛。
秦的臉色就像那染布坊一般,一會兒青一會兒白,這種被人無視的情況,貌似她還是第一次遇到。想她秦若雲雖不是什麼天下第一美女,但也是受盡萬般寵愛、京都名流人人追捧的千金,何曾受過這般對待?說不氣那是不肯能的,可就算生氣又能怎樣,她還能跟太子、公主叫板啊!所以,最理想的方法,就是忍氣吞聲。
她費力擠出一抹柔美的笑容,“房大人他們在那邊吟詩作對,尋問您要不要過去一同樂樂?”輕柔嗓音,溫潤如水。
沈奕琛輕擺手,“本宮一向不喜歡熱鬧,不去。”麵對這如水般的女兒,一句不喜歡就把人打發了,這沈太子的心可不是一般的硬啊!都不會顧及一下美女的麵子。
“是。”秦若雲窘迫應道,正欲離去,又被人喚住。轉身看去,是那方才打鬥的粗俗的女子。
“琴卿可喜愛這些詩詞歌賦,就讓她同你過去玩玩可行?”逐月在一旁激動說道。
一個丫頭?秦若雲心生鄙夷,也配和他們一道!
畢竟是個涉世未深的少女,臉上藏不住事,一番表情早已落進老練成精的司徒陌眼裏,他不免有些氣惱,這些富貴子弟總是這麼勢力,真不知這錦繡未來能否靠他們?見琴卿稍顯猶豫,他道:“琴卿你且同秦去,這秦可是京裏難得善於之輩。”他故意加重‘善於’二字。
聽司徒陌話裏的意思,她今兒若不肯,倒是自毀聲譽了,算了,反正一丫頭也翻不起什麼大浪。“那就請這位姐姐與我去吧!”她親和的拉起琴卿的說,滿臉善意。
琴卿不動聲色的抽出手來,嚴謹道:“那琴卿卻之不恭了。”到底她還是想的,畢竟讀了那麼多年的聖賢書,可不能埋沒才華。而司徒陌見琴卿等對他的話言聽計從,心知定屍傲宸授意,但也代表他們間接承認他了,這多少也使他感動。
“姐姐想必跟公主學了不少東西吧?必定是文采過人。”秦若雲探詢道。
琴卿疏離的笑笑,道:“謬讚,琴卿不過是讀得些書而已,談不上文采過人。”她一向不喜生人觸碰,也瞧不過秦若雲一臉的虛假。
秦若雲碰了軟釘子,也如先前熱絡,大了天不過一得寵丫頭,她犯不著處處討好與她,她一千金難道還要看她臉色不成!
“今天這天氣真是宜人啊!”沈太子突然感歎一聲,起身屏退侍從,獨自悠閑向著林深處去。
見狀,鳳眼一眯,“陌,我離去片刻。”宮傲宸在他耳畔輕聲說道,慵懶起身,跟著太子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