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坐到了太子專屬地盤,有權有勢就好,選的地兒都是最好的,可以賞到最美狄花,連屁股下坐的也是西方夷國進貢的珍貴極品羊絨地毯,一色水果也是時下京都見不到的,大概是後來眾人才知道這張揚女子就屍府大、世襲郡主、禦封紫宸長公主宮傲宸。霎時,各地心思,一眾青年才俊名門淑媛都想上去套近乎,可是人和太子一路,又有羅刹將軍保駕護航,他們誰敢造次!除非他們嫌陽光燦爛的日子太過單調,想沒事找事了。
地方上快馬加鞭送上來的,真是萬惡的舊社會啊!
“你這些年過得好嗎?”沈奕琛關切問道。
狹長嫵媚的鳳眸斜睨了他一眼,不給麵子的吐出倆字,“廢話!本看上去很不好嗎?”
“沒有。”沈奕琛尷尬的笑笑,這世上敢駁他麵子的人真是少之又少,而眼前這位祖宗就是其中一位不怕死的典型。
宮傲宸天生一副懶骨頭,她的名言就是一眾懶人所奉行的:能坐著絕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這麼舒服愜意這麼著。這不,像骨頭似得靠在人司徒身上,還人司徒都沒美女敢搭訕,看來司徒找不著媳婦兒要賴她了,誰讓她一天到晚霸著人家司徒美人。修剪的整潔幹淨的細指端起酒杯,琥珀色的酒,入口甘醇微甜,酒味醇香醉人,入喉輕滑沒有一般白酒的烈性,口感極佳,讓人齒頰留香。“天香釀果然不錯。”她中肯的給出評價。
司徒陌不避男女之嫌攬住她的肩膀,無奈道:“你呀!真是個酒鬼!”意帶指責,但璀璨如繁星明亮的黑眸裏滿是溫情寵溺。相處下來,就沒見她不沾酒過,好像無酒不歡似得,而且非佳釀不飲,她的每一杯酒都可謂價值不菲,他真不知道她的幽冥山莊怎麼養得起她?不過,借用逐月的一句話,貌似是:我們家很窮,不過窮得隻剩錢而已。
旁人的眼光總是不受控製的往這邊瞟,生怕錯過什麼精彩的事,相信剛才司徒將軍的那一攬,明天就會有升級版本並且會傳遍重都大街小巷,最醒目的怕就是,伴著桃花盛開,天下首公子終於迎來了他的春天。
太子不以為然的扯扯嘴角,眼神深邃,“宸兒倒是個嗜酒之人,在女子中也算個另類了。”說這話還真有點心虛,她作為另類也不是一天兩天了。“這天香釀也是酒中極品,潘龍國今年也隻進貢了三壇子,倒也珍貴的緊。”意思是你喝的酒很貴,省著點!給我剩點兒。這可是他打了報告,從他皇帝老子那兒花了千兩銀子買來的。
“太子倒是小氣了。”開口的是逐月,可別說她大逆不道,在她的觀念裏可沒這些尊卑理念,都屍大教育的好。“這天香釀我們還沒放在眼裏。”莊裏好酒多了去了,那一樣不是價值傾城。
“大膽奴才!竟敢如此同殿下說話,還不跪下請罪!”太子身後的侍從出聲嗬斥,這貌似就是傳說中的狐假虎威。
“奴才?”逐月劍眉一挑,抬眼,滿是戾氣。長劍在握,瞬間冰冷的白刃抵住那侍從的脖子。
誰也不曾想到,有人竟敢在太子麵前亮兵器,這可是大逆不道的行為啊!四周頓時安靜起來,眾人抱著看笑話或擔憂憚度,畢竟雙方一人是太子近侍一人詩主侍婢,無論怎樣結局都是兩敗俱傷。
琴卿和無月相視一眼,頓覺無語。無月暗罵逐月幹嘛那麼衝動,不曉得那是太子近侍啊!還跟人動刀?真是嫌麻煩不夠多。在琴卿示意下,無月旋身挑開逐月的劍,兩人就真的動起手來,兩人武功本不相上下,此時逐月更因不滿無月的阻攔,下手招招狠厲,毫不留情。一時間,無月竟落了下風。兩人身影糾纏,幻若無影,劍氣凜冽,卷起地上鋪滿的落花,揚起漫天花雨。這下可好了,一幹子弟終於找到事做了,一個個興趣盎然的端著酒杯如看戲一般,時不時還得點評一番。
他們高興了,可人宮大不樂意了,她的人難道是來給這群飽食終日的豬找樂子的嗎?鳳眸一沉,將手中酒杯擲到打鬥中的兩人中去,隻聽“錚”的一聲,兩人的身影快速分開。一番打鬥下來,兩人俱是狼狽,但久未過招的兩人,都還有些意猶未盡。不過,老大出手了,也就表明她們沒有再戰的必要,雖然開心很重要,但是惹毛老大的後果更嚴重。
老大一臉不善,逐月也知道自己犯錯了。這裏畢竟不是山莊,由不得她放肆,而她放肆的對象還是太子,想來也是惹禍了,還是趕緊請罪吧!逐月雖然魯莽,但也是知曉分寸的。“太子恕罪,民女出身山野不懂禮數,衝撞殿下了。”她單膝跪地,向沈奕琛請罪。
宮傲宸偏頭看著沈奕琛,眼神裏透著些探究。作為二十一世紀重生在這個時代的人,她一向縱容手下人,隻要你別被人逮著,管你殺人放火奸淫擄掠,故此,也造就了幽冥山莊一幹人等不同俗人的驚世駭俗。
而逐月在他人麵前示弱,已是難得,要他還揪著不放,她也就不給誰麵子了。
好在沈奕琛是個心胸開闊之人,他起身扶起逐月,笑道:“姑娘乃女中豪傑,一番豪氣令我等男兒都望塵莫及,本宮佩服還來不及,何來恕罪之說?”他瞥了眼宮傲宸,道:“要說不懂禮數,倒是本宮的侍衛唐突姑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