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年,老吳死守這金石,一直不肯放手,那裏麵一定有問題。隻要這次順利,以後應該會更方便一些。」
「你想好了?」
「鹿秊那個老家夥疑心太重,若是發現了什麼,恐有後患,現在有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好。」
「早點休息吧。」
「晚安。」
清晨,鹿家一樓的餐桌前整整齊齊得坐著一家六口人,每天早晨的早餐是家裏所有人都要參加的,說是吃早餐,其實是晨會,雷打不動,十年如一日。
「昨晚沈聽南和你說了什麼?」
鹿秊一邊喝著粥一邊詢問。
「沈公子問我,鹿家對聯姻有什麼目的。」
鹿拾肆放下手中的湯匙,看著斜對麵的鹿秊,麵帶微笑,畢恭畢敬得回答。
「哦?」
聽到鹿拾肆得回答,鹿秊的神色並沒有什麼變化,好似早就知道沈聽南會這麼說。
「我告訴沈公子,鹿家想要東郊的那塊地和未來的建築市場。」
「小拾肆,你一直都很聰明啊!」
鹿秊的神情變得有些嚴肅,手裏的湯匙也放了下來,抬起臉看著鹿拾肆,周遭的空間也瞬間變得緊張起來,鹿拾肆低下頭,不再正視鹿秊,盯著麵前的白粥,不再說話。
「一大早沈裕安給我打了電話,他說半月之後是個好日子,適合兩家訂婚。」
「是。」
『這事兒你也算是辦成了,這半月你多和沈聽南走動。』
「是。」
鹿拾肆依舊低著頭,語氣謙順得應著。
「堯噙、拾年,拾肆,還有楓霽,你們不要總覺得爸爸嚴厲,你們都是鹿家的希望,商場如戰場,如果你們沒有獨當一麵的能力,以後這個鹿家要靠誰?但是,及時能夠獨當一麵了,還是要記得老一輩的古話,團結一心才有無堅不摧得力量!。」
「是,爸爸。」
所有人都集體應著,像是小學生在課堂上信誓旦旦得保證!
「好,我吃好了,你們還沒吃飽的慢慢吃,拾肆,你跟我到我書房來。」
鹿秊滿意得站起身,朝著電梯走去,鹿拾肆緊隨其後。
電梯裏,鹿秊看著梯內鏡中的鹿拾肆慢悠悠得開口。
「想當時,第一次在福利院看到你的時候,你不過是個五六歲的小娃娃,一眨眼,你也大了,雖然是聯姻,可也是出嫁。說了你或許不信,我這心裏啊,還是有些不舍的。」
鹿拾肆低著頭,看著自己的拖鞋,沒有應話,臉上也沒什麼情緒的變化。
這便是鹿秊慣用的手段,攻心計,當初他用這一招帶走了她,也用這一招上了位,坐穩了鹿家的第一把交椅。
見鹿拾肆沒有說話,鹿秊也沒有繼續再說。
到了書房,鹿秊把早就準備好放在書桌上的一個小藥盒遞給了鹿拾肆。
「東郊的地對你來說意味著什麼應該不用我多說了吧。」
在鹿拾肆接過藥盒的時候,鹿秊跟著補充了一句。
「是。」
鹿秊看著鹿拾肆離開的背影,似乎忽然被拉回到了許多年以前。
「哥,我準備加入了!」
「哥,最近進展不順利,實驗失敗了。」
「哥,最近研究有了一些新進展,我們換了實驗對象。」
「哥,我想放棄了,全都失敗了!」
「哥,我可能要成功了!」
「哥,我又失敗了。」
「哥,我們被發現了。」
「哥,我可能會死。」
「哥,拜托你幫我照顧女兒,我可能會消失一段時間或者是永遠。」
「哥,我把她放在了福愛社會福利院了,她有先天性腦瘤,隻有特殊藥劑能夠抑製其增長,我把藥放在了她的書包裏。」
「哥,期待我們還會再見麵。」
永遠都隻有一句話的信在二十多年前的某一天開始,鹿秊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收到,他沒有弟弟,隻有一個哥哥和一個姐姐。
他以為這隻是無聊之人的惡作劇罷了,因為青州根本沒有福愛這家社會福利院,所以,當最後期待再見麵的信之後,他再也沒有收到過這樣的信,他也根本沒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