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為了到達靜心的狀態,我們仍然是需要“做”些什麼的,通過一定的“做”而到達那個什麼也不做。聽起來很矛盾,但是,沒辦法,我們需要一些方法來訓練我們的心。傳統的方法有靜坐、禪修,包括佛陀2500年前的那個原始教法——內觀,都是有效的,但是,它們往往也令人麵臨一個難題,即:現代人的頭腦太忙碌了,你讓他們靜靜地坐在那裏什麼也不做是不現實的。因此,印度的一位靈性大師發明了很多適合現代人的動態靜心技巧,讓人們在運動中回歸定靜。而瑜伽也是非常好的靜心方法,在瑜伽裏,有調息法,有體位,也有唱頌,它也是通過動而到達靜的美好方式。
很多時候,當我們在說靜心的時候,它可能指向兩個層麵:一是指靜心的方法與技巧,而另外的則是指靜心的狀態。所以,靜心,它既是手段,又是目標。
在一路成長的過程中,我發現, 是我最終要找的,也隻是通過靜心,我發現自己可以找到自己的本質。從前參加過那麼多的課程,心理學、呼吸、能量,各種各樣的治療,最後都隻是為了讓我開始靜心而做的準備而已。在深層的靜心裏,我發現我就是我一直在尋找的那一個。因為我們每個人的內心,都是愛,都是寧靜,都是和平與富足,我們根本不需要外求。
我越來越發現,靜心是可以活出來的。它在生活的一點一滴之中,在與同事朋友的相處中,在吃飯走路中,在麵臨具體的困難時,我們始終可以在自己的內在保持那份覺知的品質,那份泰山崩於前也不為外界所動的內在力量……這就是靜心的力量。你不需要刻意再做什麼了,一切都是那麼的自然,生活再一次變得那麼的簡單,而自己再次地變回如孩子般純真。
說說“臨在”
“臨在”(presence)這個詞嚴格說起來,不是真正意義上的現代漢語,但是,我們如果看一些靈性方麵的書籍或資料,卻會經常遇見它。比如,在艾克哈特·托利的《新世界——靈性的覺醒》中就經常提到這個詞,很多國外的靈性導師也都一再提及這個詞,在合一大學,它更是“神性”的代名詞。在靈性世界的語彙中,它跟“成道”、“開悟”一樣,的確算得上是一個高頻詞。那麼,它到底指的是什麼?
從字麵上來看,presence 的本意是指“在場”、“到場”,但是,從詞性上來看,在場或者到場,有點像是動詞,而英文中的presence卻是一個名詞,所以,從這個角度來理解,它應該是指某個主體在場或到場的一種狀態。顯然,如果這樣子翻譯,就太哆嗦了,所以,需要一個新的詞來表達其雙重特質,它既具備某種動作性,同時也具備因為這個動作而帶來的狀態感,在我看來,“臨在”是一個生造詞,它不太容易被人理解是很正常滴。但無論如何, 這個生造詞兼具上述動詞與名詞的特性,實際上相當於一個動名詞,英文裏有動詞 +ing,但咱漢語裏沒有這種語法。
好,再來看看,這個“臨在”在靈性的語彙中為什麼會顯得那麼重要。臨在其實就是指處在“當下”(now and here),也就是be present。當你處於當下的時候,你的心是“在場”的,不是心不在焉的。太多的時候,我們的心一點都不“臨在”,我們的頭腦不是忙著回憶過去,擔心未來,就是基於過去的經驗而不斷的在分析、在評論、在判斷、在比較......我們的頭腦無時無刻不在忙碌著,一分鍾就會有一千零一個想法冒出來,而我們的頭腦一忙,心就亡了,它就不可能在場了——這是人類痛苦的根源之一。所以,要把你的心收回來,收到當下這一刻來。你的心一到場,你的痛苦與煩惱就自動的不見了,很多的靈性導師都說“當下沒有問題”,是的,當你的心臨在時(這裏的“臨在”是個動詞),你就全然的進入當下的經驗裏,在那裏,頭腦不見了,曆史不見了,內在的故事不見了,焦慮擔心不見了,隻有那個活生生的振動,隻有那個“在”,而它就是生命,就是神性。
其實,所謂神,或者神性一點也不神秘,它就是生命,以及你對這個生命的全然經驗,不夾雜著頭腦的全然的“在場”。頭腦是不可能了解神性的,因為它永遠都不是“在場”的,它不是一個過去時,就是一個將來時,而“臨在”是你的心全然的擁抱生命時的那個現在進行時,對神性的瞥見隻可能發生在現在、當下。當頭腦缺席的時候,你的存在就到場了,你就能夠超越由頭腦而創造出來的小我意識而進入更高層次的超意識當中,並與之發生聯係。其實,神的另一個代名詞就是指宇宙超意識。當我們喚請臨在的時候,其實就是在喚請神,就是主動的將你的小我意識融入宇宙大我意識,在那裏,過去未來被超越了,是非評斷被超越了,好壞對錯被超越了,二元對立被超越了,在那個純粹的“在”裏,就隻有愛,就隻有合一!
觀照覺察
通往真理的路有無數條,但古往今來的許多大師們的核心就是靜心與覺察,其中最核心的技術就是覺察,即佛學中所說的“觀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