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費解?

你家主子這窗戶安裝的位置也實在令人費解,成日裏能聽不少八卦吧,什麼癖好。

“翠屏。”,屋裏傳來一句清冷的招呼,隨即是壓抑著的咳嗽聲,“關窗,莫要打攪客人。”

穆眠野心裏翻了個大白眼。

您這窗戶做工精妙,隱蔽的連專司此道的影首大人都沒發覺,若真心不想打攪客人,又如何會有此次碰麵。

活脫脫引人上鉤,餌都下了,戲癮還上來了?

穆眠野嗤了一聲,心道誰樂意陪你演戲似的,特麼愛見不見。

拉著竹西轉頭就走。

不出所料,開了間上房,酒還沒上,那位翠屏就找上門來,說是他主子有請。

“主人為何如此篤定?”,竹西生怕穆眠野身上沾上什麼狐媚子味兒,過走廊的時候恨不得把人護在懷裏,胳膊舉起攔著路過的小倌。

“他那窗戶打開,裏麵飄出來的香味是上供的禦品萬蕊香,陛下未曾立後,所以每年的萬蕊香悉數送去太後宮裏。”,穆眠野說著有些懊惱,“吏部尚書劉哲的獨女劉萱死時,身上也若有若無飄著些萬蕊香的氣息。”

“我當時隻以為她是大戶人家的姑娘,許是得了太後喜愛,又被父親縱著,家中也熏得了禦品。現下再想,隻恨當時沒有細究。那寧正立也是個間歇性犯蠢的,居然連案發現場的暗室都沒查出來,白讓這男人又囂張許久。”

屍體被發現時五王已經聯合刑部破壞了案發現場,金吾衛甚至無權搜查,寧正立也是白受爺爺兩句罵。

竹西不好跟他一塊兒說寧正立的不是,沉默片刻又囑咐了句,“他刻意暴露,目的不純。隨行的侍衛分散,若他動了殺招,主人……”

“有你在,傷不著。”,翠屏行至拐角,見他們沒有跟上,又返回來接,穆眠野打斷竹西的話,眼神示意他看機行事。

暗室的窗戶是隱蔽的,門居然光明正大開在了過道裏,還騷包的掛了兩盞繪了桃枝的粉色燈籠——穆眠野方才瞧見了,還以為是哪個花魁接客專用的包廂。

穆眠野入煙柳居前,就與竹西各自服用了從神醫那兒拿的解毒丹。

可即便準備周全,在聞到屋內濃鬱的香料味時,還是被熏的心慌。

這特麼有沒有毒暫且不提,聞多了一氧化碳中毒也是個死啊!

房間不大,依舊分了臥房和客廳。

穆眠野和竹西,被一路帶到了床前,怎麼看怎麼別扭。

隔著朦朧一層細紗,能瞧見床上側躺著一位男子,錦被蓋到腿部,裹著霜色夾襖的上身並不如傳聞那般細弱,反而很是壯碩,看著比寧正立塊頭兒都大。

穆眠野腦中不合時宜的回想起他聽過的坊間傳聞,據說,這男人當場能迷的先帝團團轉,靠的可是兩手就能環住的細腰,和長如水蛇般的細腿……

“冬至時貪杯,多飲了幾口冷酒,不料感染風寒,至今未愈。”,男人說著咳嗽兩聲,“攝政王殿下親臨,此般狼狽樣貌,實在唐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