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那日踩的實在用力,屬下耳鳴數日,牙齒鬆動,體內蠱蟲也時常翻湧作祟……”

穆眠野總聽他訴衷腸,聽他滿腔愛意化作順服的寬慰之語。

這舒陽郡主還沒出場,就逼得小忠犬學會翻舊賬了,一時間讓他又心疼,又覺得新鮮,忍不住逗他,“實是我混蛋,幾番傷你也未曾補償。”

“不若這樣,待事了,尋個地牢,由著你鞭子棍子招呼一頓出出氣,打得我半月下不了床,可好?”

竹西連穆眠野騎馬都怕把他大.腿根磨疼嘍,哪兒忍心用棍棒招呼他,聽他這麼說當即紅了眼,卻又因為他躲避談論舒陽郡主的態度氣惱,嘴張了又張,最後憋出來一句,“屬下說胡話,主人莫放在心上。陳年的傷那麼多那麼重,您踩的一點兒都不覺得疼,撓癢癢似的。”

說罷,明明眼圈越來越紅,偏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快步上樓,“屬下先行探路,主人稍候。”

硬底靴子踏在木製樓梯上,嘎吱嘎吱,穆眠野心裏跟著咯噔了好幾聲。

完犢子,這小混賬是真上心了。

連忙快步追上去,把人往懷裏一撈,扯著袖子壓在了牆上。

“我壓根不認識那什麼舒陽郡主,不會娶她,你成日說你所求不多,這醋倒沒少吃。往日變著法的釣我勾我,如今竟開始學著拿捏我了,日後豈不是真要上天?”

煙柳居是個小倌館,來這兒消費的多少都有點好男色,對倆男人抱著在走廊裏啃不覺得稀奇。

竹西卻不適應,被掐著下巴,舌.頭忙著攻城略地,眼睛滴溜溜的往兩側掃,緋紅順著脖子往耳根竄。

“羞?”,穆眠野覺得手下的皮膚逐漸升溫,忍不住向下摩挲他滑動的喉.結,“我高低是個王爺,也是個男人,脾性慣常不和善,不喜歡一件事翻來覆去的說,更不喜歡被反複試探。”

“前後說了不下五次了,就你一個,再不會有旁人,你扮可憐討寵我樂意縱著你,可你再……再這麼……”

話說到一半,忽然反應過來不對勁兒,禁不住在竹西嘴唇上咬了一口,“好小子,你誆我給你說情話!”

他這一嗓子音量不小,引得周邊不少人看過來。

還要查案,不好過多暴露,穆眠野隻得壓著性子把竹西扯進角落。

他心裏攪成一團,一麵覺著自己不該有軟肋,一麵又覺得竹西將他拿捏的如此到位實在是新奇。

倆人緊貼著縮在牆角,穆眠野看著竹西那裝乖的樣子就來氣,腿曲著抵進他腿..間,不輕不重的撞了兩下。

竹西被擊的猛一彎腰,腦門抵在他肩頭,壓著嗓子求饒,“屬下知錯,日後想聽您說情話,定敞開求您賞,絕不耍手段。”

嘿!這語調哪兒像是求饒,分明是得逞後臭顯擺。

穆眠野氣的牙癢癢,又不能真的把他家夥什撞壞。

就捏著他下巴想再咬兩口。

臉剛湊過去,沒等上嘴呢。

身後那一堵牆——實打實真是一堵牆,從半腰裂開一條縫,緊跟著冒出一個毛茸茸的腦袋來。

“二位公子,為何要在我家主子的窗前如此,實在令人費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