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臉討賞。
穆眠野抬手不輕不重的給了他一個嘴巴子,“張嘴,吃藥。”
竹西被他打了還樂嗬,強撐著身子坐起來,捧著水碗大口灌。
喝完了,張口邀功似的給穆眠野看。
穆眠野在一堆藥瓶裏翻出金瘡藥,抬手在他下巴上一捏,“衣裳脫了,上藥。”
這次竹西沒再說什麼藥金貴,麻溜扒了衣裳,又挺起腰扒拉褲子。
被穆眠野一巴掌扇在屁.股蛋子上,拍了回去。
傷口還是那些,不過是在祠堂那陰暗之地跪的久了,寒氣太重,加上沒有按時上藥,瞧著才跟要死了一樣。
當天夜裏又是擦洗消毒,又是清創上藥,折騰到日頭出來,兩人才一人占了半邊床沉沉睡去。
這一覺竹西的呼嚕跟野牛似的,那簡直能稱得上是仰天長嘯,好幾次穆眠野都懷疑他是喘不上氣,著急忙慌倒了水來,卻見他流著口水睡的正香。
又見他腫脹的雙膝不時抽搐,牽連的上身傷口顫顫的抖,好不容易靠金貴藥物止住的血又絲絲縷縷的滲出來。
索性,一掌把本就處於昏睡狀態的竹西給劈暈了。
這一覺,從日出一直睡到日暮。
再醒來時,屋子外頭老母雞已經上樹睡覺了。
他們借住在深山一小村莊裏,兩年前穆眠野心血來潮,微服出訪,爬野山溝子的時候傷了腿,就帶著三兩侍衛在此地居住了大半個月。
說來也稀奇,也或許是緣分使然。這半個月,一向平和的村莊經曆了兩次山匪,穆眠野拖著殘腿打的氣喘如牛。加上臨走時還把隨身攜帶的金銀留了多半,自此成了這貧窮村落的大恩人。
這次貿然拜訪,還拖著個血淋淋的竹西。老村長明顯覺得他們是犯了事兒來躲難的,卻一句話也沒有多說,直接把村裏唯一一間青磚蓋的房子騰出來,送了新被新衣,還派了個半大小子給他們燒水做飯。
半大小子名字叫大虎。
人跟名字沒有半點兒關係,體型一點也不大,性格也不虎。
穆眠野醒的時候,閉著眼摸了摸身邊,竹西果然已經起床了。
看來身子沒問題。
心裏的大石頭落了地,於是他翻個身,準備接著睡。
沒等他醞釀好睡意,先是被人扯了被子,又被猛掐了人中。
疼的他眼淚都要飆出來,裹著怒氣坐起身一看。
大虎的臉蛋子上全是黑灰,手裏捏著一油乎乎的大雞腿,“公子,二牛哥打了野雞,老香了,你吃不吃。”
穆眠野腦子睡木了,還沒反應過來“二牛”是誰,就聽床尾傳來竹西的聲音。
“野雞是專門給你打的,辛苦你昨夜守著我們。他剛睡醒不吃油膩,你先回家去吧,我來伺候他。”
大虎聞言嗷了一聲,又去桌上扯了個雞翅膀,哼著小曲兒推門出去了。
噢。
“主人。”,竹西搓洗完帕子,捧著到穆眠野麵前,“擦擦臉,清醒些,起床吃點東西,餓傷了脾胃難將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