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正立一身盔甲厚重的似有千斤重,伴著四尺多長的重劍,把他的身形襯的山般高大。
穆眠野立著看了兩眼,恍惚間覺得這人被困在宮裏做區區一個金吾衛統領實在屈才,合該送到邊疆去。
沒等感歎兩句,就聽暗道另一側亂了起來。
他連忙繃起麵皮,端了張嚴肅臉,快步向正殿趕去。
出口在屏風後方,穆眠野鑽出來時,與蹲在洞口吃瓜的小皇帝碰了個正臉。
“兄長。”,小皇帝樂嗬嗬衝他一伸手,銀叉上紮著塊兒甜瓜,“地窖裏存著的,秋季留到現在,剩下不足百個,冬日裏的新鮮物,甜得很,兄長快嚐嚐。”
穆眠野被堵的上不去下不來,隻得張口吞了,含糊不清道:“戲唱起來了嗎?”
小皇帝側身讓他出來,順手扯了龍椅上的靠枕給他拍灰,又戳了塊兒瓜往他嘴裏塞,“五叔估摸在等朕毒發。朕本想等金吾衛來了便開戲,又念著兄長喜歡瞧熱鬧,特等您來了才開演。”
這話說的。
意思是五王除了在宮內和城外埋伏了兵力,還策反了小皇帝的身邊人,意圖下毒,增加謀反成功率。
穆眠野抬手推開甜瓜,眼神在正殿內掃視一圈兒。
除去房梁上蹲著的影衛,殿內隻零零散散站著十多個侍衛,表象確實能讓五王以為皇宮內毫無防備。
“你還好意思吃?”,穆眠野躬身衝角落裏忙著配藥的呂草草行禮,“若非有呂神醫相助,前次被投毒你就已經死絕了,又豈能躲過這次。”
小皇帝被他呲了也不惱,“兄長尚且在世,誰又能真欺負到朕頭上。朕便是死了,三魂七魄飄著,看兄長給朕報了仇再去投胎。能投胎入穆家,做您的親子也是極好。”
瑪德,還是這副狗德行。
穆眠野惡心的不輕,罵罵咧咧行至窗口查看殿外情況,見敵軍已經不再聚集,便衝孫公公一擺手。
孫公公能做到太監總管這位置,察言觀色的本事自是極佳,立刻領會穆眠野的意思,清了口嗓子,換上一張悲痛臉,衝出殿門,“還不快讓開!咱家要出去!”
“哎呦你們當真是要反!真當作宮裏沒人了!還不讓開!”
同時又遣了一個侍衛“偷偷”從後門逃出,自然是會被抓住。
可如此一鬧,五王那邊勢必會懷疑陛下已經毒發,所以才急著派人出去找太醫。
穆眠野又向呂草草詢問了小皇帝的情況,得知五王下的是慢性劇毒,為了掩人耳目小皇帝都當著宮女的麵兒喝了,但實際上每天都有服用解藥,頂多近日嗜睡了些,於身體並無傷害。
這才徹底安下心,和小皇帝一塊兒,盤腿歪在龍椅上吃瓜。
還別說,清甜可口,趕明兒拿兩個讓竹西嚐嚐。
一盤子瓜吃完,就聽殿外一陣騷動,孫公公被一腳踹了進來。
緊跟著是五王囂張的吼聲。
“來人!請陛下入皇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