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多個沒了根的小太監,走路都是飄著的,功夫能強到哪兒去。

穆眠野一手一個送走多半,滾燙的血水把門前的空地染的黑紅一片。

最後一個躲在石柱子後麵的小太監被嚇的尿了褲子,渾黃一灘,隔著老遠熏的穆眠野眼都發酸,實在惡心,便斷了趕盡殺絕的念頭,喊來守衛將人押入大牢候審。

他打的小心,龍袍並未沾染上髒汙,一雙餘白的鞋子卻染了點點梅紅。

血還沒幹,倒是不難看。

也懶得折騰,索性穿著去見小皇帝。

穆眠野攀在牆頭瞥了兩眼,攝政王府外圍滿了人,多半都穿著太監服飾,少數穿著禁軍和禦林軍的衣裳,倒是沒有金吾衛的。

可見這城內三軍中,屬寧正立的金吾衛管的最嚴實,密不透風,連根針都刺不進去。

“連禁軍和禦林軍中都有五王的細作……”,穆眠野突感煩躁,任誰發現自己布了五年的網破的全是洞,隻怕都開心不起來。

他極不爽快的踹掉半塊兒牆皮,見灰紅色的牆灰落了底下人滿頭,見他們驚慌失措的抽出武器四下防備,那蠢樣活似被雞啄了屁.股卻胖的掉不了頭的死豬,心裏才好受了些,轉頭往正殿跑去。

不出所料,正殿圍的比攝政王府還要嚴實。

隔著老遠就看見,烏泱泱一群上千人,穿的五花八門堵在正殿外麵。

因為是密謀篡位,武器都是自私運進宮的,巴掌大的小匕首占多數,還有些短劍,居然還有人端著削尖了的木頭棍子,那玩意兒像極了從掃帚上抽下來的。

知道的是謀反,不知道還以為超市大促銷,紮堆搶菜呢。

穆眠野分析清楚情況,貓腰又奔回小花園,悄摸跳進枯井,打開井底的石板跳了進去。

與身著盔甲全副武裝的寧正立撞了個正著。

“雲輕?”,寧正立的重劍險些劈下來,貼著穆眠野的肩膀才停住,“今兒五王謀反,你怎麼穿了身龍袍!不要命了啊?勾起了陛下的疑心,日後可容不得你囂張了,快換了去!”

“正殿外麵圍了約莫近千人,是你們放進去的?”,穆眠野抹了把臉上的唾沫星子,嫌棄的後退兩步,“守正門的金吾衛是你的副手?查人也忒不仔細,我鑽了個馬車就進來了,日後可別派他守門。”

“近千人?”,寧正立直接忽視他後麵的話,拎著重劍蹭蹭往前趕,“五王在宮裏有埋伏我們知道,但是約莫隻有三四百人,另些人實在不知從何處進的宮。”

“不過你也別著急,地道裏光是金吾衛都埋伏了兩千,更別提……”

他嘴碎,叭叭叭說個不停。

穆眠野聽他安排的齊整才鬆了口氣,又發覺他是在往外走,忙伸手扯,“錯了,這邊。”

“沒錯。”,寧正立越走越急,“我趕著出城去,城外七王還埋伏了軍隊,不能讓他們進入城郊,農戶若是傷了死了整個年都過不好,我帶兵去截殺,盡早給他們堵半道上。”

“對了,我和依依說的是五王明天造反,今兒提早亂起來,你可替我照應著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