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挺有禮貌。
看在他這麼有禮貌的份兒上,就不把他的屍體丟亂葬崗喂食野鼠,燒成灰撒茅廁裏吧,來年兒開春還能用來肥地,也算他死的有價值。
穆眠野站起身,把吃空了的盤子遞給一旁候著的小太監。
沒等他伸個懶腰呢,身前的屏風就被一腳踹翻!
吃了個肚飽忙著鬆腰帶的穆眠野被驚一哆嗦,抬腳就踹了過去。
他輕功好,長腿飛起來帶風,加上五王肚大腰圓行動遲緩,竟被他沒有刻意瞄準的這一腳直接踹中腹部,毫無緩衝的仰麵砸了下去,捂住肚子嗷嗷嚎叫起來。
隱藏在房梁的影衛順勢閃身而下,淬了毒的短匕眨眼間橫在了五王的脖頸。
“……”,鬧呢?本意是想退避三舍以防被誤傷的穆眠野嘴角一抽,連裝都不想裝了,抬腳敲擊身下的地磚。
地道裏全副武裝的金吾衛接收到信號,地龍翻身似的拱起三十多塊兒地磚,宛如石猴出世,舞著長槍在迸濺的泥塊兒中衝上地麵。
與被影衛勒著脖子的五王,和一群握著匕首衣著混亂的叛軍麵麵相覷,一時不知還該不該動手。
空氣中彌漫起一絲尷尬的,又略顯焦灼的氣息。
“你沒死?”,捱過了疼痛的五王終於緩過神來,目光掃過穆眠野的臉和他身上的龍袍,臉色唰一下白的像是窗戶紙,眼底浮現起困惑和滔天的憤怒,“好啊!好!”
“你沒有謀反,都是局,都是假的,哈哈哈哈哈……”
他仰天大笑,眼角滲出渾濁的淚滴,自那滿是細紋和黑斑的胖臉滑落至脖間的匕首上,忽地,他又擺出一張猙獰的笑臉,缺了半顆的門牙後傳出瘮人的嘶吼。
“可笑!”,他兀自發足了瘋病,又像是大夢初醒般尋回理智,不顧脖子上的尖刃往前衝,踉蹌著行至小皇帝身前,“你真當鬥得過我和你七叔,就能護得住這江山?”
“他穆眠野!野心昭然若揭!”
“你當你還能在這位子上坐多久!不過是……”
五王離間的話還沒吼完,一向走笑麵虎路線的小皇帝就抬手抽了他一個響亮的大耳刮子。
小皇帝習過武,帶著內力的一掌直接扇飛了五王那半顆門牙。
“五皇叔。”,小皇帝還側歪在榻上,分毫未曾挪動,端的是鎮定自若,“您難道還不清楚嗎?朕能坐在這龍椅上看笑話,能在皇叔手裏活到今日,憑的就是攝政王的扶持。”
“朕將這皇位和江山拱手相讓都甘心情願,又何須恐懼他謀權篡位。”
“噢,不,應該是……”
“若真有那麼一天,也是攝政王憐惜朕處理政務辛勞,主動替朕挑重擔罷了。”
五王被這話氣的不住掙紮,控製他的影衛生怕小皇帝受傷,手下稍使了些力道,匕首瞬間割破了他的皮肉。
穆眠野早見慣了小皇帝這狗仗人勢,啊不,仗勢欺人臭顯擺的德行,沒心思聽他囉嗦,原本已經轉頭招呼金吾衛去收拾殿外聚集的叛軍。
冷不丁一側頭,見五王眼神空洞無光似是有了死誌,連忙開口阻止,“城外寧統領還在與叛軍作戰,本王急著帶兵出城協助。”
“盡快將五王捆起來,關押候審,別浪費功夫。”
五王和封脈教串通一事尚未查清,五年前糧草被劫案可是封脈教主謀,保不準五王在這中間插了幾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