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嘖,夭壽。”,穆眠野翻出僅剩的四瓶金瘡藥,醃大白菜似的欻欻往上倒,“你這手要是廢了,我可不養你。”
將河岸上的痕跡盡數清理幹淨,爬上樹頂查看四周的地貌。
確定了所處方位,穆眠野才罵罵咧咧將竹西打橫抱起,嘀嘀咕咕滿嘴髒話的往東南方的山上爬。
說來也是湊巧,竹西這小子命大。
武林盟與呂神醫居住的若頂山之間隔了四座高山,要是走山路少說要三天兩夜。可在河水中這麼一卷,嘿,正巧到了若頂山邊緣。
若頂山不高,山路也並不陡峭。
可但凡是條能過人的小道,全被呂神醫下了迷魂陣。
穆眠野全程嘴就沒停過,累急了天王老子祖宗十八代他都罵。中途竹西還醒了一次,帶著倆箭頭掙紮著要下地,被他一拳頭給砸暈了過去。
如此又過了半個時辰,穆眠野一條小道繞了七次,才終於看見被濃霧籠罩著的草廬。
“呂草草!”,見草廬上方有炊煙,他兩腿一軟跌坐在地,扯著破鑼嗓子嚎叫,“呂草草!草草!草!!!!”
叫了沒幾聲,就見草廬裏竄出來一身著白衫的清瘦小哥。
穆眠野懸著的心咯噔一聲落地,兩眼翻白,嗷嗚一聲暈了過去。
這場夢做的,跟入了十八層地獄似的。
先是被鬼婆捏著脖子灌滾水,又被敲斷雙.腿,痛的想嘶吼張嘴發現自己啞了,抬手想求證又發現自己胳膊斷了。渾渾噩噩鎮定下來,剛要分析情況,被一萬根針紮,連蛋都沒放過……
穆眠野猛然驚醒,第一件事是叉開腿低頭看蛋。
白襯褲上沒血,又伸手一摸。
還行,倆胳膊都在,蛋也在。
不過這夢境也太真實了,痛的身臨其境一般。
他一抹臉,全是汗。
“真是出息。”,呂草草端著個托盤推門進來,“你渾身上下一處傷痕都沒有,居然睡了一天一.夜。你那奴隸一身傷,兩個時辰就醒了。
“你……呱?”,嗓子沙啞的不成人音,還刺痛難忍,穆眠野驚恐的捏住嗓子,衝呂草草無聲控訴,“你對我幹了什麼!”
“我救過你的命,拿你試幾副藥怎麼了?”
呂草草把藥碗塞穆眠野手裏,“先把你腿掰脫臼,試了幾種全新的接骨方法。又在你胳膊上練了三十幾次紮針,紮針的時候發現你身體底子變差了,應該是常年憂心勞累,又沒有及時進補,就給你灌了幾次藥。”
“不過我許久沒有照顧病人,忘了把藥晾涼,你那嗓子居然不經燙,起了一層水泡,我就又給你灌了些對症的藥膏,誰曾想藥膏太濃,你昏迷中差點嗆死,我就使勁兒砸你。不小心手裏的銀針飛出去,正巧紮在你小二上了,沒廢吧?”
穆眠野一口幹了苦澀的藥汁,閉眼,捂耳,深呼吸。
不生氣不生氣,這個打不過,這個會下毒,這個殺兄弟不眨眼,這個畜生救人無數。
“對了。”,呂草草扯過穆眠野的胳膊把脈,“你那奴隸實在是太聽話了,我拿他試驗最烈的傷藥,給他痛到抽筋昏厥都一聲不吭。”
“上哪兒找的?你稀罕嗎?送我玩玩兒唄,我新研製了十幾種穿心劇毒,正缺這種耐痛又聽話的試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