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適君返回軍營後,生活如常,依舊以訓練為主,自打上次圍剿之戰結束後,幾人被封為什長,也算是不枉辛苦一場。

這日,士兵們增添新的訓練項目,美其名曰叫做耐力訓練,實際上就是抱著大石,滿演武場跑,溫適君看著眼前的巨石,一臉愁容,一般男子抱起都十分吃力,更別說自己這幹幹巴巴,瘦弱的小身板,簡直是要了她的老命。好在是自由訓練,身邊沒有教頭督促。

月末將至,溫適君記得,上次老陳說月末操練不合格的,要去喂馬,喂豬,打掃茅廁,於是心下思量,不出意外的話,自己就是這個月墊底的,與其吃那麼多苦,不如現在摸魚,到時直接被老陳趕去喂馬。

天氣熱得很,演武場周圍有幾棵楊樹,她趁別人不注意,跑過去偷懶,心裏感歎:人呀,還是要對自己有個清晰的認知!

她扯過一些草,鋪在地上,躺在楊樹的陰影下,看著天上的白雲,愜意得很。

“要來塊西瓜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從身後響起。

“好呀,這秋老虎簡直熱死個人。”溫適君翹起二郎腿,嘴裏叼著一根狗尾巴草。突然發現不對勁,回頭一看,竟然是嚴一川和老陳等一眾將軍剛集議完軍中之事,恰好經過此處。

“諾,吃吧。”嚴一川將手裏的一塊西瓜遞給溫適君,搶在老陳發火前率先發話。

“謝大將軍。”溫適君高興的從地上爬起來,接過西瓜,蹲在地上就開始啃。

老陳本就不待見溫適君,如今見她這不學無術的備懶樣子,氣的兩眼直冒火星,惡狠狠瞪著她。要不是大將軍在,自己非得皮鞭抽得這小子皮開肉綻。

“你為什麼不去訓練。”嚴一川蹲下,語氣平靜,耐心的看著她。

“稟大將軍,那石頭太重,我拿不動。反正老陳說月底考核倒數可以去喂馬,我已經做好去喂馬的準備了。”溫適君如實回答。

“臭小子,你管誰叫老陳。”陳將軍被氣的兩個鼻孔冒煙。

在場眾人都被這個新兵蛋子逗笑了。卻又不好說什麼,傳聞這家夥是大將軍的小舅子,現在見這家夥如此囂張,又見大將軍對這家夥很是包容,更是坐實了傳言。

“對不起,老陳,哦不,驃騎將軍,我錯了,下次再也不叫您老陳了,我這就去訓練。”溫適君擦擦嘴角的西瓜汁,想要逃跑。

“回來,話還沒說完,跑什麼?”嚴一川從後麵拽住溫適君的衣領,像提溜小雞一樣,把溫適君放在自己麵前,說道:“騎兵的訓練不適合你,從下個月起,你就去李如海旗下,做個弓兵好了。”說罷,鬆開她,帶領一眾將領準備離開。

溫適君心底很是感激,嚴一川這家夥嘴上說在軍營裏要和自己保持距離,表明不會為自己開後門,但卻總是間接幫自己,今兒要是沒有他護著,保不齊要挨老陳一頓鞭子。

既然人家有情,咱得有意呀!一想到不用在老陳這個惡煞手底下討生活,溫適君簡直樂開了花。心想,今兒高低得給人家嚴將軍磕兩個,隨即攔住對方的去路,磕了兩個響頭給對方。

內心讚歎,要不怎麼說人家這麼年輕就做了統領三十萬幽州軍的大將軍呢,會做人呀!這老陳雖然會打仗帶兵,但是為人處世上,多少還是差了點。

“大將軍,我能現在就去嗎?”溫適君得寸進尺,睜著淚汪汪的大眼睛,看向嚴一川,用眼神在訴說:別等一個月,現在就去吧,你要是走了,一會兒老陳就得吃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