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始(2 / 3)

第二大,劉祝貴睡了個差不多的時候,起了床,時間也差不多十點了,他略一收拾,就出了門,一出門他就覺得不對勁,怎麼溝村的人呢?按理,平常這個時候溝村沒這麼冷清啊,怎麼現在就像個死城一樣,這裏麵,透著蹊蹺,正在他猶豫的時候,兩個孩,大概八九歲的樣子,很高興的一邊喊著,一邊從他身邊跑過,聽孩嘴裏喊的,好像是什麼“看大車,看大車的”,劉祝貴帶著一絲疑惑也就順著那兩個孩的方向過去了,那是通往村口的方向,還沒到村口,他就感覺村口那裏很喧囂,等到了村口一看,他嚇了一大跳,隻見村口密密麻麻的站滿了人,有的孩騎到了大人的脖子上在上麵嚷著,氣氛很是熱烈,最讓他覺得不可思意的是,有好多人還穿麻、穿白,腰間係著草繩,劉祝貴一看,暗罵了一聲就粗魯的分開前麵的人,往人從當中擠了進去,他到要瞧瞧,這幫刁民興奮個什麼!

人擠進去了,劉祝貴也看到了大家在圍觀的東西,可看雖然看到了,劉祝貴還是有些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以前,他去省城的時候,在看到過這種車,用他們的土話講,管這種車叫“三開門”,第一次看見這種車的時候,他就被“三開門”那六七米長,差不多兩米寬的車身嚇了一跳,在得知一輛“三開門”要一百多萬的時候,他更是激動得不行,他幻想有一日,他也能坐上一坐,他沒敢奢望自己有一輛,這點自知之明他還是有的,在他最看重的兒子老三的嘴裏,他知道這種車叫凱迪拉克,國人造的,操,比省長坐的還好。有段時間,在省城親眼看到過這種車一直是他和別人吹噓的資本之一。

“凱迪拉克,你看沒看到過,那個威風,我跟你……”

而現在,以前讓他吹噓的資本一下子就出現在他的眼前,一下子就出現在溝村,而且還一下子出現了兩輛,這讓他一下子有些適應不過來,以至於連那兩輛車後麵跟著的那一串車他都沒有心思去注意了,可你看那黑得發光得車身,還有那逼人的氣勢,除了車輪子比較灰以外,一切,都和他在省城看到的一樣,甚至更好,他開始懷疑自己是不是在夢中。

大家發現劉祝貴來了,可大家都沒有多看他一眼,大家都在熱烈的討論著,看著,有的孩在圍著車子跑,開凱迪拉克車的那兩個駕駛員一邊緊張的注視著那些亂跑的孩,一邊指導著那些要把黑布和相片掛在車頭的溝村村民,怎麼放才比較穩而又不會遮住駕駛員的視線,其他的駕駛員也在做同樣的事。在那兩輛打頭的凱迪拉克後麵,還有三十多輛車,都是李子清從縣城的出租汽車公司租的,出租車公司的車差不多掏空了一半,在這一隊車隊中間,還有幾輛卡車,在車隊的最後麵,是一隊拖拉機,這麼長長的一隊車隊,從高級的凱迪拉克,到開起來聲音就像開坦克一樣的手扶拖拉機都有,想不引人注意都難。在而唐子清呢,這時在一旁,在周圍人們敬佩的目光當中,很得意的講述著這次他怎麼到省城,怎麼找到婚慶公司和酒店怎麼和別人砍價談判把這兩輛車租了過來,當周圍的人聽這兩輛車每輛每的租用費用就是七千元時,大家都吸了一口涼氣。

“唐叔,你這車怎麼那麼貴呢?買頭牛也用不了五千塊啊!”一位略帶羞澀的夥子問。

唐子清看了看他,平時這個家夥可沒把自己叫得那麼親熱,可現在呢,李子清挺高興的,也就沒計較那麼多了:“本來這車在省城的話租一差不多要五千塊錢呢,來到咱們溝村,路有些遠,所以就加了兩千。這車如果要賣的話聽要一百七十多萬呢!”

“乖乖,我們溝村一個村苦一年剩到手裏的錢也買不起這麼一輛,真是貴!”

“對啊,國貨就是貴,等什麼時候咱有錢了,咱也弄一輛來開開!”

“得了吧,就你,按我,等咱有了錢,咱一次弄兩輛,一輛拉人,一輛拉菜,拉菜那輛,你看就那車身,它一次得拉多少白菜,得拉多少土豆啊,這樣去縣城賣菜就方便了,哈……哈……”

唐子清:“……”

眾人:“……”

在大家還在圍觀討論著那兩輛“三開門”的時候,各輛車之間掛王利直相片的,掛挽布的,都弄得差不多了,而這時,已經差不多十點半了,幾乎是在瞬間,人群朝兩邊分了開來,幾個人簇擁著一個孩走了過來,那個孩大概十二三歲左右,懷裏緊緊的抱著王利直的骨灰盒,生怕掉了下來,在孩的旁邊是龍悍,還有一個溝村的中年男子,張老根,李偉華,龍烈血他們都跟在後麵。

起這個抱著骨灰盒的孩,龍烈血就不得不再次驚歎張老根他們的創造性。

在農村,遇到王利直這種事,一般都是老子不在的話由兒子來扶喪送終的,而王利直無兒無女,他們這家又是獨脈,少故少親,因此在這個問題上,大家都為難起來,農村不比城市,在這些方麵特別的講究,龍烈血可以把王利直的骨灰盒抬來村裏,那是一回事,可把王利直的骨灰再送出去,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在這一點上,張老根他們都很堅持,最後,還是張老根想了個主意,找了村裏一個姓王的本份人家,讓他們的孩子拜王利直為幹爹,拜李貴珍為幹媽,這樣,這個孩子也就是王利直的半子了,有義務為王利直送終扶喪。當然為了這件事,張老根他們把智光大師搬出來不,他們還包了一個紅包給那個孩子家父母“壓喜”,紅包是多少別人也無從得知。這才有了剛才那孩抱著王利直骨灰盒的那一幕,那孩旁邊的那個中年男子,自然就是這個孩的父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