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開始(1 / 3)

這已經是智光大師在為王利直做法事的第二了,劉祝貴感到有些不安,隱隱約約之中,他感到有些事情,已經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樣了,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呢?他媽的,自從龍悍回來後,就什麼事都不對勁,先是那些刁民們開始鬼鬼祟祟的聚集在一起商量著什麼事,後來又接連的搞出了一堆事,這些事雖然都是為了那個死人王利直,可是,他還是感到了一絲不安,連他自己也不出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開始的時候,那個胡先生的身份和他與王木二人的關係讓他驚奇了一下,而後來智光大師的到來已經不能用驚奇來形容他的感受了,這幫窮鬼,怎麼時候變得這麼有錢了,媽的,平時多收幾斤糧,多扣一點款,這些窮鬼鬧得就像要上吊,現在怎麼一下子個個都變大款了。智光大師是什麼身份他是知道的,同時智光大師是什麼價錢他也是知道的,前年縣城裏周老板家的老爺子不在的時候請過智光大師去做過法事,那價錢,可以夠在溝村這種地方蓋一棟房子了。可周老板是什麼身份,這些刁民又是什麼身份,怎麼能和周老板比。可就是這些原來在他眼裏什麼都不是的刁民如今做了他想象不到的事情,這讓他感覺很鬱悶。龍悍,又是這個該死的龍悍。想起了龍悍,他又想起了今去王利直家的情景。

智光大師他們做法事的地方就是原本王利直家的房子,自從王利直死了,他老婆也瘋了以後,他家的房子就一直空著,原本按照劉祝貴的打算,等王利直這件事的風波稍微過去以後,他就借口把王利直家無主的房子收歸到村裏,先是借著公家的名義把房子弄到手,接著怎麼用還不是他了算。王利直這個死人,錢沒從他身上弄到一分,自己反而花了不少,不過如果能把他的房子弄到手的話,自己也不算吃虧了。王利直家的房子是瓦房,剛蓋了沒幾年,在溝村還算中等,就是門有點了,院子裏的籬笆也要改改。劉祝貴看著王利直家的房子,就像在看已經屬於自己的東西,他甚至已經想好了用途,和怎麼改造了,等老大取了媳婦,就讓老大搬過去,等住兩年自己弄了錢再把房子拆了蓋成磚的,到那時,誰還敢房子是王利直家的。他算盤打的好,在王利直家老婆被送去精神病院的時候,他甚至都以村裏照看王利直家財產的名義,私自給王利直家換了一把鎖,鑰匙則一直還在他手裏,按他的邏輯,那些刁民看到這裏已經應該明白這間房子是誰的了。在龍悍來溝村之前好象就是這樣,可龍悍來溝村之後,那就不一樣了,根本沒人來和他這個村村長打聲招呼,自己的那把保護王利直家財產的鎖,就已經被人撬了去賣廢鐵了,而智光大師做法事的地方,也就是王利直家的房子,別人根本不鳥他。他私下裏曾去王利直家那裏看了一下,看了後就陰著臉回來了,那裏裏裏外外的圍了三層人,一般人都有些擠不進去,有老有少,有本村的,更多的居然是外村的,有很多人老遠的跑過來看那個智光大師,還有些人要看看那個王利直的骨灰盒,那東西,也挺稀罕的,而那麼多人圍在一起,沒事自然要嘮叨嘮叨。

“我,你們村挺牛啊,這是誰家在辦喪事呢,連智光大師都請來了?我可是專門跑了二十幾裏地來看看智光大師的”一個外村人問到。

“我們村王利直家的,”話的人心裏有一絲自豪,但臉上卻是悲戚的表情。

“我看他家怎麼就沒個人呢,這裏的人好象都是些街坊鄰居在招呼著?”外村人疑惑的問。

“他家就兩個人,他死了,剩下個唯一的老婆也瘋了。”

“唉呀,挺慘的,這是怎麼回事呢,他怎麼死的,他老婆又是怎麼回事?”外村人充滿同情與好奇的問。

溝村的這位左右看了看,壓低了聲音,把頭湊了過去,那人心神領會的把頭湊了過來:“這事你別和其他人,事情是這麼回事……”

……

當劉祝貴去王利直家的時候,外村人看著他那奇怪的眼神還讓他讓以為自己是不是褲子沒拉拉鏈呢,王利直家那嘈雜熱鬧的氣氛讓他不喜歡,這幫人,沒事就喜歡瞎湊合,王利直又不是你爹,你們來湊什麼熱鬧。屋子裏傳來的念經聲和那些法器叮叮鐺鐺的聲響更讓他心煩意亂,這幫死禿驢。劉祝貴不是沒有想過在村裏糾集一夥人來鬧它一鬧,可是轉念一想,龍悍就在村裏坐鎮,他就打消了這個念頭,就算他心裏有膽,但恐怕其他人也沒膽跟他來,龍悍可不是王利直。就連自己家那個平時膽大包的老二,自從見了龍悍以後也老實了很多。還有一件讓他鬱悶的事就是這些刁民這兩日就像要過年一樣,又是殺豬又是宰羊的,那些死婆娘一都在忙來忙去,村裏的曬穀場也被清理出來一片,就像要做食堂一樣。讓他鬱悶的不是這些事情,辦喪事請客吃飯是正常的事,以前也有過,可以前辦這種事的時候,誰家不是要先來給自己通聲氣,送點煙酒什麼的,現在好了,那些刁民簡直不把自己當回事,村裏的曬穀場,都不一聲就拿來用了,還有沒有把我這個村村長放在眼裏,你們自認為有龍悍在就跳起來了是吧,等龍悍走了,看老子把你們這些刁民怎麼操翻。而明,王利直要下葬了,等過了明,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這晚上,劉祝貴是在想著王利直的事過了以後怎麼收拾溝村的刁民的思緒中入睡的,他絲毫不知道明要發生什麼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