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威蜜思坐在鏡子前,拆著頭上繁瑣的發飾,她有些懊惱整天要負重前行。她的頭都快被壓得抬不起來了。迫於禮儀還要維持所謂的貴族優雅。

一塊彩色的石頭此時發著耀眼的光。讓人很難忽視它。當然它的作用並不僅限於外觀漂亮。石頭的另一端響起來一道命令:去將尼克麗雅帶到你這邊來。

威蜜思的身體裏瞬間扭現另一個模樣的靈魂。看著詭異又讓人忍不住好奇。那是一個身披金發手執法杖的神女,麵容姣好,可惜的是犯了錯誤,額頭上被炮烙上一個印記,花朵的樣子稍加潤色,反而更添嫵媚。

她似是被折磨得有些瘋魔,竟然詢問起她的主人來:“是那個純粹漂亮的小姑娘嗎,我可真的太期待了。”

她的主人現出了虛影,大大的身體罩了件黑色的鬥篷,用雙手溫柔地撫摸了她的頭,道“去吧,好孩子,你知道該怎麼做的。我相信你能做好的。”

用了一些神力,威蜜思就探查到了尼克麗雅所在的位置。威蜜思亦或是蘭多女神。將自己降落在了東良國的土地上。

由於尼克麗雅女神神力微弱,因此感知得也比較有限。隻能大概定位到方向。

在一座類似宮殿的地方,可能是人類國王居住的地方。發現了那個脆弱得讓人憐愛的小姑娘。

不同於帝國之下驕傲的玫瑰,眼神楚楚可憐宛若受傷的小狗。在東良國這種禮教嚴苛的國家,女子幾乎毫無尊嚴可論。再出身顯赫的貴女隻能低頭看帝王的靴子,垂下高貴的頭顱,等著帝王最後的審判。

她的眼神決絕卻又帶著沙漠般的堅定。癱坐在地上有宿命牽製的無奈。麵前擺著看似簡單的選擇題,卻是能讓她徹底失去希望的物件。在哪個國家,所謂的法則隻是為了桎梏不聽話的賤民。無論你為國家奉獻了什麼,你可能隻是帝王眼裏的一顆塵埃。你的生或死於他而言隻是彈指間,從不會放到重要位置。一開始人生就被他將了一軍。隻是這存在時間問題。他高興或是不高興,你高興或是不高興,不存在任何關聯,他可以和你虛偽的寒暄,但是永遠不要挑戰他的權威。就像現在,自己最多是為愛情犯錯的小女生,卻要用自己的一生去贖罪。

她閉上眼睛回想了這一生所有的時刻。大概包含了許多情緒,當然這隻是來自她自己內部的,或許她還想收藏起來,這個秘密永遠都不想被其他人窺視。人死之前,就要遇走馬燈,然後清清白白的去。

她選擇了那把精致的匕首。對準了心髒的位置,可能並不想承受太多痛苦,準備狠狠地結束自己的生命。

威蜜思此時還是蘭多女神。但是本體生出來二者深厚的情感,悲傷得有些身體打顫。蘭多女神認出來了,眼前的女子,分明就是上界最受寵的神女。她何其受過此等委屈。或許世事真的無常。說不準明日誰又成為了誰的主人。

眼見著刀口快要一寸寸沒入心髒。這個微弱的生命正在漸漸消失。

蘭多女神用起了風遁咒,先把尼克麗雅手中的匕首奪過摔在地上。接著一道輕柔的風將她托起,似是有雙真實的手一般,那股力量,強大且溫和,緩緩將人送離東良國。

在東良國帝王麵前呈現的,則是一股奇異的黑色旋渦,似是大自然的風,將這個妖女救跑了。自己似乎在其中還看見了個人影。天呐,這太詭異了,果然這個女人就不是人類,自己的決策是英明的。

畢竟東良國算是個封閉小國。靠著自給自足的小農經濟過生活。偶爾會從其他國帶來些新鮮貨,做的也是那些最底層的商人。他們又怎會知道高高在上的神明大人。

當然,沒有信仰的人,他們信仰的便是自己,這也會讓他們闖出來一條不同的路。隻不過,現在的掌權者,是真的老得太糊塗了,過不了多久,這個小國會在太陽的指引下走向新的篇章。

蘭多女神把尼克麗雅放在了床上。手輕柔地撫了撫她的眉間清除她的記憶。

少女睡在天鵝絨的床上睡得香甜。大概是做了夢,睡覺也不太老實,翻了好幾個身。至少,這樣的環境,讓她充滿安全感。

蘭多女神順勢恢複回了威蜜思的模樣。威蜜思看見自己好友的額頭上有個傷口,心疼不已,忍不住摸了摸她的額頭。

自己親自給尼克麗雅包了紮,敷了藥。又怕女孩子留疤心裏難過,讓身旁的女仆尋了附近的醫生過來。

醫生穿著一身黑色的西服。拿著聽診器聽了一會。又檢查了一下傷口處。便表示隻是皮外傷,自己可以開點外敷的藥物,幫助病人痊愈。避免發炎,開一些消炎的藥物。讓威蜜思多觀察病人的反應。如果發燒了,一定要盡快來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