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覺此事已經超出自己的掌控,趙海德不敢怠慢,忙回來與皇上稟告。
賀蘭景勾唇一笑,眼底卻是無盡的寒冰,“朕知道了。”賀蘭景聽完已經是睡意全無,隨即又吩咐暗衛前去翠微閣打探,不過兩個時辰,暗衛探到的消息還真與趙海德所猜測的相差無幾。
馮大路在旁聽完整件事,暗道不好,這衛小儀竟真的有孕滑胎,這不是在刮皇上的臉麼?皇上從未臨幸那翠微閣的衛小儀啊!
賀蘭景對於有人在後宮給自己帶了綠帽子倒是表現得不算太憤怒,反倒是有種盡在掌握之中的意味,經了趙海德這一稟告,賀蘭景再結合皇後白日裏所說的那衛小儀身上的異狀,賀蘭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呢?
這人阿,忒大膽了,就不知道這塊肉他吃不吃得下去,賀蘭景又吩咐道,“留著那衛小儀暫且不動,其他人處理幹淨。”
經了這一事,賀蘭景幾乎已經是肯定了皇後是開了陰陽眼了,隻是有了這能力,也不知是好是壞。
皇上的決定讓趙海德不明白,再一抬頭,即便是龍乾宮燈火通明,嬰孩兒小臂粗的蠟燭不知點了多少隻,可這也叫趙海德看不清皇上的麵容。
皇後娘娘醒來,已經是兩日後了,此時正值夜間,側殿內的燈火沒有讓阿盈有一點安全感,蘇醒之後惶恐不安的心情較之前有過之而無不及,任由含霈幾個再怎麼勸慰都是無用。
最後還是賀蘭景的出現稍稍緩解了阿盈的不安,阿盈滿腦子裏都記著不管是鳳棲宮那小怪物還是那天在桃林裏見著的小怪物,都是不敢靠近賀蘭景一步的,反倒像是被賀蘭景嚇著。如此一來,阿盈就愈發不肯離開賀蘭景半步了。
是以皇後娘娘蘇醒的這日,也是皇後娘娘正式從龍乾宮側殿搬到主殿的日子。
皇上的龍床之大,可以讓數個阿盈並排躺在上邊兒打滾,但阿盈緊緊挨在皇上身邊,不管他們之前是如何親密的關係,阿盈都已不記得了,是以慌張害怕之餘到底還是有一些純白少女的羞澀的,隻堪堪抱著賀蘭景的手臂罷了。
一貫獨霸龍床的皇上,有個溫香軟玉在旁,即便是受了傷的溫香軟玉,那手臂上傳來的觸感也很難叫人忽視,更別提皇上此番將近一月未開葷,不過身為一國之君,賀蘭景怎麼也不會禽獸到現在撲倒皇後的。
不過,賀蘭景的心情,五味皆有,難以言表,還是很複雜的。
阿盈難得一夜無夢,安安穩穩的睡到了天大亮,隻是醒來時,自己懷裏已經沒有了賀蘭景的手臂,反倒發現自己整個人似八爪章魚一般纏住了一床錦被。
再一細想,阿盈反倒顧不上害怕,那點子純白少女的羞澀瞬間能夠在臉上滴出血來,自己昨晚該不是也這麼四肢糾纏著皇上吧?
沉浸在思緒裏的阿盈兀的被一聲響震醒,那不過是宮人關閉窗戶的聲音,倒讓阿盈似驚弓之鳥一般,也顧不得什麼害羞,忙開始尋找起皇上來。
而幾日之後,賀蘭景後知後覺的發現,皇後已經將自己看做移動護身符,碧摘園一行後,皇後已經不再如先前那般好勸,現在對自己的跟隨更是達到了寸步不離的地步。
無論賀蘭景如何威逼利誘放狠話,阿盈也隻肯在皇上上朝之時不跟著,著實讓賀蘭景沒有辦法,若真不讓阿盈跟著,回了龍乾宮賀蘭景便能聽到一陣陣哭聲魔音穿腦,若真不回了龍乾宮窩在禦書房,皇後是真的能哭瞎給他看的。
這般不講理的皇後,讓賀蘭景有些懷念起那個怯弱柔順,對自己的話從不敢反駁的皇後了。
同時賀蘭景又有些怨念,圓通大師雲遊也就罷了,怎的慧通大師又偏巧出門友好拜訪其他大師去了?
無法,賀蘭景隻得將自己隨身佩戴的龍佩讓阿盈掛在脖子前,且當個驅邪的作用,熟不知這玉佩更讓阿盈一路暢通無阻。
禦書房偌大的主殿內隻立了翰林院侍讀王衡及禦林軍副參領蔣少陵,這二人皆是皇上的伴讀,如今在朝中官職並不顯眼,但卻是賀蘭景可推心置腹之人。
見皇上遣了其他大臣出去,獨留下他與蔣少陵二人,王衡適時開了口,“皇上單獨留下臣等,想必是有要事交代。”
“朕......”賀蘭景剛剛開了個頭,禦書房的大門突然打開,走進來的已然是自己皇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