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七點半，朝牧準時下樓，看的元華燁和席之坐在沙發上，倆人雖然坐的是一個長沙發，但中間的距離再躺下一個她基本沒問題。
“不吃早飯嗎？爸爸。”
朝牧緊挨著元華燁坐下，還往他身邊蹭了蹭。
“飛機上吃。”元華燁揉了揉朝牧的腦袋，看到朝牧眼底的黑眼圈，“昨晚沒睡好？”
“沒睡。”
元華燁皺眉還想說些什麼，見元故下樓了，隻說了句“下次不準”，就起身和劉管家往停機坪走。
元華燁走得快，席之小跑著跟上他，剩下朝牧和元故走在最後。
元故看著朝牧眼底的黑眼圈，
“你昨晚，去見媽媽了？”
“你一口一個媽媽叫的真是親熱。”
朝牧想起昨晚朝啟晨話裏話外都沒把元故當成女兒的態度。
元故不以為意，隻覺得她在吃醋，
“媽媽跟你說什麼了？”
“說你對她說我驕縱跋扈。”
朝牧扭頭對元故露出一個甜美的笑。
元故一愣，呆在原地。
元華燁走到專機前停下，回頭等朝牧，正好看到這一幕，心底對元故升起幾分疑慮，
“牧牧。”
朝牧快走幾步，被元華燁護著上了專機。
元華燁的私人行程的專機是元家的，雖然小但是內部奢華。
朝牧坐在元華燁身旁，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綠油油的餡露出來，表情說不上來的糾結，
“素的啊。”
劉管家聽聞從前邊走過來，看到朝牧手裏的包子，
“這不是您的。”
把元故麵前的一屜小包子換到朝牧麵前，
“這是肉的，牛肉的。”
朝牧看著手裏的包子，又看了看元華燁。元華燁扭頭和朝牧對視，兩秒後拿走朝牧手裏的素包子塞進嘴裏。
元故在對麵看著，心裏的嫉妒越來越強烈。
吃過飯，朝牧剛想去前邊的躺椅上躺會兒，被元故捷足先登。
元故蓋好身旁的小毯子，才裝作剛看到朝牧的樣子，
“呀，你要躺嗎？”
說著裝作要起身的樣子。
朝牧看著元故這一臉無辜，
“好啊。”
元故一愣，起身也不是，繼續躺著也不是。
席之看著朝牧雙手插兜的姿勢，又聽著她說話的語氣，不知是最近想朝啟晨想的有些多還是怎麼的，總感覺一個小的朝啟晨站在自己麵前，
“牧牧來躺沙發吧。”
朝牧回頭看著席之拍了拍自己身旁的沙發，又抬眼看著席之的眼睛，心裏升起不知名的情緒，有難過，有憎恨。
元華燁伸手把朝牧拉到自己這一側的沙發上，給她擺了擺靠枕，讓她躺的舒服些。
朝牧橫躺在沙發上，腳搭在元華燁的腿上，睜著眼睛看著頂上溫暖的燈光。
小舅說的對，再怎麼樣，朝啟晨都是她的媽媽，她對她恨不起來，對元華燁也恨不起來，對朝啟陽更是。昨晚的談話她想了很久，最終覺得蘇耀說的很對，“不要屏蔽自己的感受”，她的世界因她而運轉，一切感受都是因她而感受，既然這樣，那為什麼不讓自己過的舒服些。
元華燁看著朝牧睜著大眼睛直直的看著燈光，想起昨晚朝啟晨屋裏的監控消失了將近兩個小時，心裏歎了口氣，拆了一個蒸汽眼罩塞進朝牧手裏。
朝牧戴好蒸汽眼罩，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但睡得很淺，亂七八糟的夢做了一堆。
等朝牧再起身的時候，看到元華燁劈裏啪啦的敲著鍵盤，
“爸爸……”
“嗯？”元華燁扭頭，看著朝牧睡得亂七八糟的頭發，“再睡會兒？”
朝牧起身撲進元華燁懷裏。
元華燁一愣，把電腦放到一旁，伸手輕輕拍了拍朝牧的背，過了許久，聽到耳旁傳來輕輕的抽泣聲。元華燁扳正朝牧的肩膀，看到她臉上都是淚水，抿了抿唇，把朝牧摟在懷裏，又點了幾下電腦，帶著朝牧走到後麵，把簾子拉好。
“怎麼了？做噩夢了？”
朝牧點點頭，又搖搖頭，
“爸爸，你會保護我嗎？”
“會。”元華燁毫無疑慮的回答朝牧，看著淚流滿麵的小臉，心疼的無以複加，“爸爸愛你。”
朝牧癟著嘴重新撲進元華燁懷裏，元華燁輕輕拍著朝牧的背，直到耳畔的呼吸逐漸綿長，把朝牧在小沙發上放好，起身出去拿電腦。
“阿燁。”席之叫住拿著電腦打算進去的元華燁，“牧牧，還好嗎？”
“睡了。”
元華燁回答完打算走開，想到剛剛朝牧的淚水，
“你從海市回來，就回席家陪著席老吧。”
席之呆愣的站在原地，看著元華燁的身影消失在視線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