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阿姨。”
元故從躺椅上坐起來，張了張嘴沒有發聲。
“怎麼了？”
席之調整好表情，轉身看向元故。
“我昨天晚上睡不著，見到……”元故好像鼓起很大的勇氣才開口，“見到朝牧去了地下室，我擔心她是出了什麼事情，就一直守在房間門口，等了好久她才上來。我猶豫著要不要去地下室看一看的時候，就看到爸爸下去了。等爸爸上樓，我再下去看，發現地下室什麼也沒有。”
席之看著眼前唯唯諾諾的少女，輕輕點了點頭，
“我知道了，謝謝你，元故。”
元故裝作膽戰心驚的樣子，重新躺下。
一個小時後，飛機降落在海市國際機場。
朝牧走出飛機，濕潤的海風帶著鹹味吹在臉上，不禁伸了個懶腰。
走進機場大廳，人聲鼎沸。
朝牧四處看了看，目光在冰激淋店停頓，伸手拽了拽元華燁的衣服，
“爸爸，我想吃那個！”
元華燁看著朝牧指著的大牌子，
“不行。”
“我想吃嘛！爸爸！”
“你現在喝藥，不準吃冰激淩。”
元華燁說完往前走，隻走了幾步腿就抬不動了，
“我要！”
朝牧甩著胳膊，幹脆的往地上一坐，拿腿盤住元華燁的腳，胳膊抱住元華燁的腿，行雲流水的動作一氣嗬成。
元華燁無奈道：“你先起來。”
“你給我買嘛！”
席之和元故站在不遠處看向這邊，兩人各懷心思。
周圍看向這邊的視線越來越多，元華燁歎了口氣，
“買！但是你隻能吃一口。”
櫃台前，朝牧手指點了點，
“草莓覆盆子的、薄荷巧克力的還要一個玫瑰紅絲絨的，三個裝在一個盒子裏。”
朝牧無視元華燁的目光，接過店員遞上來的盒子，
“付錢啊，爸爸。”
元華燁無奈的打開手機，餘光看到席之和元故站在一旁，扭頭詢問，
“小故吃不吃？”
元故聲音小小的：“我想要一個香草的。”
“不好意思？”店員沒聽清，“您要什麼？”
元故咽了咽口水，剛要張口，一旁的席之開口，
“拿一個香草的。”
“好的。”
朝牧嘴裏含著甜絲絲的冰淇淋，臉上帶著一貫的笑容，眼神卻冰冷如霜。
席之回頭，正對上朝牧這樣的眼神，心底升起一絲不安，
“怎麼了牧牧？這麼盯著我做什麼？”
朝牧反問席之：“我怎麼盯著你？這麼敏感啊，之之阿姨，不會做了什麼虧心事吧？”
朝牧眼眸帶笑，元華燁看了隻是攬過朝牧的肩往外走，
“一種隻準吃一口，知道了嗎？”
“哦！”
席之看著兩個人遠走的背影，冰冷貫徹全身。一隻溫暖的手挽上席之的胳膊，席之忽然回頭，看到元故那張略帶擔憂的臉，
“席阿姨？你還好嗎？”
“嗯，我沒事，我們走吧。”
商務車上，朝牧叼著冰激淋勺子看著姍姍來遲的兩個人，低頭不語。
商務車緩緩駛入別墅區，在最裏麵一棟稍大的別墅前停下。
朝牧率先下車，一個巨大的人工湖映入眼簾，湖邊還有三三兩兩的人在樹下聊天。
“牧牧。”
朝牧聽到元華燁的聲音，轉過身，看到一位雍容華貴的老太太正站在門前看著她，老太太麵容和善，滿頭銀發梳的一絲不苟，眼神清澈，不怒自威。身旁一個少女正扶著老太太的胳膊，少女看起來二十出頭，樣貌倒是跟劉管家相像。
“這是奶奶。”
朝牧剛想開口，身邊一個身影竄出去，抱住元老太太的另一條胳膊，
“奶奶！我可想你了。”
元老太太收回看向朝牧的目光，笑著拍了拍元故的手，
“你呀，怎麼這麼瘦了！”又招呼著外麵幾個人，“都進屋吧。”
進了屋，朝牧發現這個別墅的裝修簡直是另一個元宅，古樸貴氣，隨處可見的古籍還有桌子上燃燒的熏香。
朝牧心想，這個元老太太倒像是個閑雲野鶴。
劉婉給元老太太、元華燁和席之上了茶，輪到朝牧，
“您喝什麼？”
“葡萄汁。”
劉婉點了點頭，看向元故，元故立馬開口，
“我要白水，小婉姐姐。”
“好。”
元老太太看著劉婉給朝牧端了葡萄汁，笑吟吟的開口：“小婉，去和你爸爸聊會兒天吧，你們這麼久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