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啟陽踱步走到元華燁門前,聽見裏邊叮鈴咣啷一陣動靜,悄悄推開一條小縫,見席之站在房間中央,地上是散落一地的樂譜、書籍。
“你怎麼敢的啊!元華燁!”席之聲音中帶著哭腔,“你忘了你曾經說過什麼的嗎?”
元華燁聲音冷冰冰的:“我說過什麼?”
“你說你不會跟她有來往!你說過你以後隻會愛我一個人!你現在、你現在直接把她帶到家裏來,你把我當什麼!”
“我把你當成元家的女主人啊,你希望我把你當什麼?空氣嗎?”
席之呆愣在原地,許久,顫抖著開口,
“我現在比空氣有之過而無不及吧!自從我們結婚以來,你從來沒有把我當成你的妻子,就連……你都是叫的她的名字。”
“那你當初不遺餘力的爬我的床,想到過今天這個情形嗎?”元華燁聲音陰沉的要滴出水來,“你當初逼她早產的時候有想過現在嗎!”
元華燁從沙發上站起身,走到席之麵前,席之往後挪動一步,
“席之,認清你的位置。”
“我認不清,我那麼、我那麼愛你,你怎麼就不能看我一眼……”
“你在看你啊。”元華燁捧起席之掛滿淚水的臉,“不要多想。”
朝啟陽適時的敲門。元華燁猛地回頭,看到是朝啟陽的時候,鬆了口氣,快步走到門口,
“說好了?”
“說好了還要來找你啊。”
元華燁聞言低頭從朝啟陽身邊走過。朝啟陽深深的看了眼席之,跟著元華燁一同走了。
元華燁平複了心情,輕輕敲了敲朝牧的房門,
“牧牧,我是爸爸。”
等了幾秒,推門進入。
沒見朝牧的人,倒是床上鼓起一個包,
元華燁把被子從朝牧臉上拉下來,輕輕拍了拍她的後背,柔聲叫著:“牧牧,你不想見見媽媽嗎?”
“不想。”
“我們和和氣氣的坐下聊聊天,如果以後出了什麼事,就再也……”
“不想。”
元華燁頓了幾秒,最終點點頭,給朝牧掖了掖被子,
“好,我讓劉管家送飯上來,多少吃一點,好嗎?”
朝牧沒應聲,等元華燁走之後,才翻了個身,打開和蘇耀的聊天界麵,
【蘇耀】
蘇耀拿起亮屏的手機,不再關注對麵爭吵不休的三個人,
【怎麼?】
【我要的東西你弄好了嗎?】
【弄好了,還在整理,你現在就要嗎?】
【你今天晚上有空嗎?】
【有空。】
【那你可以過來一趟嗎?】
【好。】
蘇耀關上手機,隱隱覺得朝牧有些不對勁。
深夜,蘇耀從元宅的東麵翻牆進去,小心避開所有監控,直接推門進入朝牧的房間。
朝牧躺在沙發上,麵無表情的看著麵前連續播放的綜藝。
蘇耀把文件放在茶幾上,
“有一些關於朝啟晨和元華燁的糾紛還沒有整理完,先給你這些。”
朝牧坐起來,沒看文件,直勾勾的看著蘇耀,
“蘇耀……你說,想讓一個人悄無聲息的消失,有什麼辦法啊?”
“很多辦法。”蘇耀看著朝牧的眼睛,抑製住身體不自覺的想靠近她的想法,“最常用的就是沉海。”
蘇耀換到朝牧身旁坐下,把文件打開遞到朝牧手上,
“你想讓誰消失?”
朝牧攥著文件,沒有回答,仔仔細細的看起來。
文件很厚,蘇耀按照時間線整理的很好。
朝牧一頁一頁翻過去,眼中的淚逐漸蓄滿。
三十多張紙裏,每一條冰冷的文字,都是她出生的意義,每一串約定的數字,都是她作為籌碼被談判的見證。
蘇耀看著朝牧的淚水劃過臉龐,忍不住抬手想為她拭去眼淚,但最終停下,任憑冰涼的淚珠打在自己的手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