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談後喝。”
一會兒要是醉了可弄不回去她。
“談啊。”朝牧把空杯子放到桌子上,“這樣吧,你叫我做一件事,我也叫你做一件事。”
“可以,你先說。”
朝牧直起身子,
“我要知道元華燁和我小舅在我出生的時候都談了什麼,簽了什麼,達成了什麼共識。”
蘇耀輕抿一口杯中的酒,
“可以。”
朝牧這件事情不難做,無非就是需要時間。
蘇耀從桌子上的小盒子裏拿出一個小巧的黑色東西,遞給朝牧,
“我需要知道蘇淩浦和元華燁都談了什麼。”
朝牧接過,才發現是一個竊聽器,
“怎麼用?”
蘇耀給她演示一邊,再抬頭,看到朝牧正認認真真的撥弄竊聽器,側臉溫和乖巧。兩人離得很近,近到蘇耀清晰的聽到朝牧淺淺的呼吸聲,鼻腔裏全是獨屬於少女的甜膩清香。
“這樣?”朝牧抬頭,猝不及防的撞上蘇耀的下巴,“啊!”
朝牧捂著後腦勺,抬頭想罵人,但對上蘇耀那張臉後,隻是輕哼一聲,
“他們什麼時候談話?”
“最近幾天。”蘇耀不著痕跡的挪遠了些,“一般都會在元家的前廳。”
“我找時間給你吧。”朝牧站起身,把竊聽器收好,“下次能不能約一個正式的地點和一個正常的時間啊?”
朝牧彎腰靠近蘇耀,
“搞得我們兩個像地下情一樣。”
蘇耀看著忽然靠近的小臉,心髒漏跳一拍,語氣中帶著自己都不曾察覺的羞澀:“再說吧。”
朝牧直起身,走到門口又回過頭,
“對了,蘇耀。”
“嗯?”
“你那是什麼酒?好好喝。”
蘇耀頓了頓,
“我叫人送你回去。”
朝牧眨眨眼,
“叫什麼?”
“……”
朝牧再清醒就是在自己的房間裏,揉了揉太陽穴,完全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回來的,翻了個身就看到床頭櫃上擺了半瓶酒。
看著那半瓶酒,朝牧逐漸走神,昨晚好像是,蘇耀把自己送回來的?
【昨晚你送我回來的?】
對麵很快回複,
【嗯。】
朝牧抱著膝蓋坐在床上,自己應該沒做什麼蠢事吧……
【我昨天醉了。】
【嗯。】
【所以什麼都沒發生。】
看著發過來的消息,蘇耀想起昨晚扒在自己身上一個勁盯著自己的臉看,還一直嘟嘟囔囔問為什麼長得這麼好看的小姑娘,那個迷離又迷戀的神色,蘇耀不禁輕笑一聲,
一旁正在努力敲鍵盤的阿深聽到笑聲抬頭,就看到蘇耀一臉寵溺的看著手機,
“爺?你被下蠱了?”
蘇耀抬頭,臉上已然換上平時不苟言笑的表情,
“今天找不出來那個賣信息的人,我給你下蠱。”
“……”
手機鈴聲響起,蘇耀看到顯示的“朝牧”二字,拿起來走到外麵的空地上再接通,
“喂。”
“你、你幹嘛呢?”
“正要回你消息。”蘇耀低頭看著腳邊的野草,“昨天晚上……”
“昨天晚上!”朝牧打斷蘇耀說話,“昨天晚上……我、我幹什麼了嗎?”
“嗯……也沒做什麼,就是砸了幾瓶酒、摔了幾個古董而已。”
朝牧咽了咽口水,就聽到蘇耀接著說,“還罵了阿探。”
“……我罵什麼了?”
“說看他像個菜,還真以為自己能上桌。”
朝牧一怔,一些記憶瞬間湧進腦海。
昨天晚上問了蘇耀那是什麼酒之後,沒得到答案,就轉身去了牆邊的酒櫃自己找。朝牧記得當時覺得蘇耀好小氣,連瓶酒的名字都不告訴自己,一生氣,就把蘇耀的酒櫃拉倒了,要不是蘇耀拽了自己一把,好像今天真的就沒臉見人了。之後就看到阿探進來,看見阿探的臉,就想起上次他在雇傭兵團委托地間接遛自己的事情,好像踹了他幾腳,又揍了幾下?朝牧記不太清了,最後的記憶停留在蘇耀的車上,她捧著蘇耀的臉,飄飄然,隻覺得這張臉應該在天上。
朝牧小臉緋紅,轉身把臉埋進枕頭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