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回 似膠似漆 掬賢意誠吐心聲 如饑如渴 向陽心癡盼情歡(3 / 3)

呂向陽暗想:咳,這高陽書記說不定什麼時候還得把我弄出去學習,我得把該幹的事抓緊時間幹完。他對自己這兩天的行為感到滿意,領導班子會上,他建議成立縣政府政府辦公室,並極力推薦顧掬賢為辦公室主任,得到了通過。這將使自己有更多的機會跟顧掬賢接觸,同時她顧掬賢也得感激我呂向陽對她的提拔。他叫人去找顧掬賢到他辦公室來。

顧掬賢來到二樓副縣長呂向陽的辦公室——這原來就是顧家的書房——顧掬賢輕輕的敲著門,聽裏邊說了聲“進來!”,她推開門。這外間是一間有五十平米的會議室,在一張大的案桌周圍擺放著許多木椅。

這時裏間的門開了,從門裏伸出一張圓柿子型的扁平臉來,笑著說:“掬賢同誌來了,請進!”

顧掬賢進到裏間,這原來就是多年前自己的臥室,那周圍木板雕花的牆壁既親切又熟悉。她在這裏度過了美好的幼年時代,後來跟哥哥一起隨媽媽到南京去了。聽爸爸媽媽說這裏就成了姑媽顧濟秀的臥室。世事滄桑,這當年大家閨女的秀房如今成了縣太爺的“公堂”了。顧掬賢呆呆的站在門口。

呂向陽彬彬有禮的說:“掬賢同誌,請進吧!”

顧掬賢這才醒過神來,她走進這間自己曾經居住過的房間:靠窗子是一張三屜一櫃的 辦公桌,桌子對麵是四張木椅,縣長坐椅後麵靠牆擺一張單人床;窗子對麵牆,也就是這位副縣長坐椅右麵牆是一個三米多寬的書櫃,雖然這位副縣長隻有小學二年文化,但書櫃除一些文件夾、報紙,也還擺放著一些毛主席著作單行本或馬列主義之類的書藉。

呂向陽副縣長見顧掬賢這位亭亭玉立的女子進來了,真是觸手可及 啊!他內心充滿著喜悅和期待,忙笑著說:“掬賢同誌,請坐”。他示意讓顧掬賢坐在辦公桌對麵的木椅子上,並在身後床頭茶桌上拿起竹殼熱水瓶給顧掬賢倒水,泡了一杯上好的九華毛峰茶。然後他坐下來,目不轉睛的端詳著對麵這位落落大方的漂亮女子,暗想:太象她的姑媽顧濟秀了,個子好象要比她姑媽略高一點。他想到把顧濟秀娶回的那一天——如果不是南京召集緊急會議,那自己就是眼前這位漂亮女人的姑父了——想不到那一次失去的竟然可以在今天又重逢了,這真是天意!他想,要是能夠得到顧掬賢為老婆,那這十年也算沒白熬啊。這也正應了那句話——有福不用忙,沒福跑斷腸。

顧掬賢雖然不知道此刻這位副縣長內心的活動,但從他那充血的柿子臉上閃著欲火的貪婪的小眼睛裏卻感受到了一種邪惡,她頓時產生一種厭惡,同時也多了一些防範。但她轉念一想,或許是自己的多心和誤解,他畢竟是共產黨的一位副縣長啊?她問:

“呂副縣長,你找我有什麼指示?”

“啊!”呂向陽一愣神,從往事和遐想到的幸福中清醒了,他又冷靜的回到現實中來。呂向陽從桌上拿起一支香煙點著,擺出一副正人君子的樣子,說:

“掬賢同誌,今天我找你來是代表縣政府跟你談一下工作變動情況,經組織研究決定成立縣政府辦公室,暫定編製是三個人,任命你為這縣政府辦公室的主任。”說完後,他吸了一口煙,眨巴著小眼睛等待著顧掬賢的反映。

顧掬賢在想,自從周安瑞安排籌建蓉東人民小學至今幾個月,從學校調到縣政府,現在又提拔為縣政府辦公室主任,真的是得到了組織的賞識了,認為我還有一點才能,還是因為什麼人出於別的目的呢? 還是應該探查明白:

“呂副縣長,我感謝組織和領導對我的器重,可是我想,有那麼多在槍林彈雨中經過出生入死考驗的老同誌,這麼重要的工作還是應該優先安排他們為好。我呢,還是認認真真地幹好我的人事科秘書工作吧。”

出身行伍的呂向陽,雖然文化有限,看上去粗粗啦啦的,可在琢磨女人心事上還是有獨到的長處。他聽出了這位年輕美貌的女子對自己的受重視有疑問,有疑問就是有了戒心,有了戒心我呂某實施計劃就會遇到困難。要解除她的這種戒心:

“掬賢同誌啊,老革命是很多,但大部分都沒有多少文化,象我這隻有小學文化的,打打殺殺那麼多年,這點文化水平也所剩無幾了,就這樣我在軍隊中還算上半個秀才哩!辦公室實際兼著秘書股的工作,是需要文化的呀,秘書工作你這位主任還是要兼顧著幹的。文教科長周安瑞向我彙報過你組建蓉東小學中所表現出來的卓越才華,到縣政府後幾次材料的組織和編寫你都完成的很出色。提拔你不是我呂向陽個人意見,這是組織經過考察而慎重決定的。再說,在革命的隊伍中,無論職位高低、做什麼工作,都是人民的勤務員嗎,都是為人民服務的!個人服從組織、下級服從上級,這是我們組織原則。”

顧掬賢沉默不語,暗想:這位副縣長並沒有讓我顧掬賢對他感恩戴德,他句句都是組織決定、組織原則;這組織不但對平頭百姓有至高無上的威嚴和不可抗拒的力量,就是對他呂向陽這樣當官的也是如此;有這樣堅不可摧、神聖無比的組織約束,量他呂向陽也沒那膽子胡作非為,或許他根本就沒有什麼個人企圖,畢竟是多年的老革命、一位黨的領導幹部。

又聽呂向陽副縣長在說:“好啦,掬賢同誌,既然參加革命工作了,就無條件地服從組織的安排吧!”他故意在“無條件地服從”幾個字上加重了語氣。起義後,他的體會是在共產黨的革命隊伍中“組織安排”是任何個人無法抗拒的“令箭”。

果然見效了,顧掬賢半低著頭,輕聲說道:“那好吧,既然是組織安排,我服從。”

“這就對了嘛,希望你不辜負組織的信任,幹好這份工作。那你就先回去吧,方玉晴科長作為黨委組織部門的領導也參與研究了變動你工作的事,她會協助你安排好的。”

呂向陽注視著顧掬賢離開時的背影,他走南闖北,女人見得多了,也真還沒見到過這麼秀美身材的女子:筆挺的身姿,柔美的線條,略顯豐滿的臀部,齊肩的秀發。呂向陽欲火中燒,燒得他全身的每一條神經和每一塊肌肉都在顫抖,就如同當年他聽到了衝鋒號時躍出戰壕時一樣。此刻,隻要大腦發出行動信號,哪怕是很微弱的信號,他就會不顧一切衝過去,抱住顧掬賢那柔弱的腰肢,把她摜倒在床上……可是,他也深知共產黨那鐵一般的紀律,現在隻能想想而已,不能急著吃這塊熱豆腐,還是要講點策略。

顧掬賢的倩影象幻夢一樣飄飄然消失了,辦公室裏又隻剩下了呂向陽一個人。呂向陽起身來到辦公桌對麵顧掬賢剛剛坐過的木椅前,他用粗壯的手撫摸著這把木椅,仿佛是在撫摸顧掬賢那秀美的俊俏的麵頰。呂向陽輕輕的搬起這把木椅,想了想,他又放下了這把椅子,回過身,把自己坐的那把帶扶手的椅子搬開,再把顧掬賢坐過的普通木椅放在自己的座位處,從此,這把椅子就是他個人的專用了,這把木椅他再也不想讓別人坐了,除了他呂向陽本人。呂向陽坐在了這把木椅上,他覺得木椅是溫溫的、暖暖的。這是顧掬賢的體溫,是顧掬賢的體溫。

呂向陽感到一種由衷的欣慰,我可以和顧掬賢坐同一把椅子了。他自言自語:“顧掬賢,你早晚得是我呂向陽的人,因為我呂向陽深深的愛著你,不會再有人象我這樣愛你的。你顧掬賢就是一塊鐵,我這愛的火焰也會把你溶化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