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是老人,可他步態穩健,身姿挺拔,精神尚佳,渾然沒有一丁點兒老者的弱態。

此人正是鎮國侯爺,梁遠山。

梁遠山是天啟國的開國功臣,亦是江百川的武功師父,他對朝廷忠心耿耿,哪怕是皇上,也會給他幾分薄麵。

仗著祖父在朝中的崇高地位,梁媚兒沒少在京都城內作威作福。

“祖父!祖父!”見祖父來了,梁媚兒奮力掙開了江時鈺的束縛,跑到梁遠山身邊,尋求他的庇護。

“祖父,他們欺負我!”

梁遠山看見了梁媚兒唇上的血痕,心疼道:“媚兒,你的唇怎麼流血了?”

梁媚兒收起了剛才囂張跋扈的姿態,故作出一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她輕聲抽泣著:“祖父,都怪江時鈺,是他把我打成這樣的!”

梁媚兒憤然指著江時鈺的臉,清麗的麵龐閃過一抹囂張之意。

祖父來了,一定會替她出口惡氣。到時候,她要把江時鈺抓回侯爺府,再把他打個不成人形!

梁遠山眸色陰冷地看向江時鈺:“江家五少爺,你為何要打媚兒!你難道不知,這容貌,對女子來說有多重要嗎?”

“來人!把江時鈺拿下!”

“等等!”江時鈺似笑非笑地對梁遠山道:“侯爺,您怎麼不問問,我為什麼要打她?”

“你這寶貝孫女,在這狹窄的路上,疾馳馬車,險先撞到路人,還衝撞了這位公子的馬車。”

她目光一瞥,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

“梁媚兒不僅沒道歉,還故意損壞了別人的翡翠玉鐲!”

“梁侯爺,枉你在朝廷身居高位,卻放縱自己的孫女在大街上踐踏他人尊嚴,藐視百姓性命!”

“就這種潑婦,難道不該打嗎?!”

“你!”梁遠山被懟得臉色鐵青。他的這個孫女確實性格張揚跋扈,可這教訓孩子的事,也由不得江時鈺一個外人來辦。

眾目睽睽之下,江時鈺打了他的孫女,就是拂了侯爺府的臉麵,讓他這個侯爺的臉麵往哪兒擱?

梁遠山重重一哼:“哼!江時鈺,既然你毫無悔意,那好。你替老夫教訓了孫女,那麼,就由老夫,來替大將軍教訓你這個囂張兒子!來人,呈鞭子上來!”

梁媚兒得意地揚起腦袋,等著要看好戲。

可就在這時,默默站在一旁的白衣男子開口了。

“梁侯爺,還是算了吧。”

聽聞此聲,梁遠山身子一顫。他的目光,驚詫地看向了路邊。

方才,他的注意力一直放在江時鈺身上,沒有注意到白衣男子站在路邊的人群中間。

這會兒,梁遠山眼神惶恐,正想張口說什麼,可下一瞬,他又把想說的話給咽了回去。

梁遠山對著白衣男子抱拳道:“敢問公子,方才可是媚兒冒犯了您?”

看見梁遠山對白衣男子俯首作揖,梁媚兒驚住了。

“祖父,你怎麼對他……”

梁遠山狠狠剮她一眼,示意她閉嘴。

梁媚兒懼於祖父的威嚴,隻能心不甘情不願地閉上了嘴。

“唉……”白衣男子無奈地搖搖頭,彎身拾起了地上那塊已經碎成了兩半的翡翠手鐲。

“梁侯爺,您這個寶貝孫女,把本公子的手鐲踩了個稀巴爛,還說這手鐲是贗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