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媚兒目光陰狠地盯著倒在地上的一個車夫。
“晦氣東西!膽敢衝撞本小姐的馬車!”
二話不說,她抽出別在腰間的長鞭,狠狠往車夫身上甩去。
“啪!”長鞭在車夫的臉上抽出了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啊!”那車夫痛苦地捂臉哀嚎。
“姑……姑娘,您不可以是非不分啊!明明是您的馬車太快,撞到了我們!”
梁媚兒的馬車是從對向來的,一路疾馳狂奔。這集市的道路並不寬敞,他們來不及避讓,才會撞上。
梁媚兒冷冷一笑:“住口!你一介草民,算什麼東西?也敢在本小姐麵前大呼小叫?”
“阿四,給我掌他的嘴!”
“是!小姐!”梁媚兒的車夫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捋起袖子,氣勢洶洶地朝車夫走去。
那車夫跌跌撞撞地站起身,害怕地道:“你……你們要幹什麼?”
阿四抬起手掌,齜牙咧嘴:“沒聽見我家小姐的命令?”
“啪!”的一下,阿四一巴掌扇在了車夫臉上,打得車夫暈頭轉向。
“住手!”馬車的簾子被掀開,一個模樣俊俏的男子從車裏跳了出來。
男子一襲黑衣勁裝,身手矯健,他把那挨打的車夫護在了身後。
眸子一抬,黑衣男子淡淡地掃了一眼梁媚兒身後的精致轎攆,對她抱拳道:“這位姑娘,看您轎攆前掛著的燈籠,您應當是侯爺府的千金。”
梁媚兒腦袋一仰,輕蔑地道:“算你有眼光。”
“本小姐也並非心胸狹隘之人,隻要你肯下跪道歉,本小姐可以當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下跪道歉?
黑衣男子的唇角勾起一抹不屑:“梁姑娘,既然您是梁府的千金,還是莫要給梁府惹是生非罷。”
聞言,梁媚兒要氣笑了。
“好大的口氣啊!你這個身份低賤的狗東西,也敢威脅起本小姐來了?!”
“你知道我祖父是誰嗎?我祖父可是當朝鎮國侯爺!先帝的心腹!就算皇上來了,都得對我祖父禮讓三分!”
她的語氣,輕蔑狂妄。眼前這男人的轎輦,簡單粗陋,這裏麵坐的人,不是窮困潦倒的書生,就是浪跡天涯的劍客,能是什麼達官貴人?
這種低賤草民,有什麼資格指責她給梁府惹是生非?
黑衣男子劍眉一皺,目光陰冷地看著她。
梁媚兒惱羞成怒,抬手一甩,“啪!”的一聲,她手裏的鞭子重重地打在地上,揚起了塵灰。
“狗東西!敢這樣瞪我!本小姐非要把你的眼珠子給挖出來不可!”
“姑娘,請息怒。”馬車裏,又傳來了另一個男人的聲音。他的聲音極富磁性,非常好聽。
一隻節骨分明的手掀開了轎簾,正巧不巧,梁媚兒剛揚起的鞭子,抽中了他的手背。
白皙的手背,赫然多出了一道紅痕。
“公子,你的手!”黑衣男子憤怒地瞪著梁媚兒:“大膽!你……”
“哎,赤墨,算了。”男子從馬車裏緩步下來,姿態優雅,怡然自得。
男子一襲翩翩白衣,容貌生得溫文儒雅,身上散發著一股溫潤的氣息,如冬日裏的陽光一樣溫暖。
他的模樣,看上去像個飽讀詩書,性格溫潤的書生。
男子笑容溫和,對梁媚兒拱了拱手:“梁姑娘,我們路過貴地,無意驚擾。今日的事,是一場意外,不如,讓在下賠償一些銀兩給姑娘,作為賠禮。不知姑娘意向如何?”
男子的聲音就如同他的人一樣溫潤似水。梁媚兒瞬間一個晃神,心想,這男人不僅生得俊朗,行事也如此得體。
要是,他能做自己的夫君……
呸呸呸!
梁媚兒又嫌惡地皺皺眉頭,這等凡夫俗子,怎能配得上身份尊貴的她!
“好啊!不過,本小姐不要賠償,本小姐要……”
梁媚兒將白衣男子頭頭道道地打量一遍,最終,她的目光落在了男子腕上那塊翡翠手鐲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