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時鈺安慰著她:“三娘,不要難過了。現在不挺好的麼?我已經不是從前那個江時鈺了,若誰敢犯我,我就刨他的祖墳!有我在,不會有人欺負你們的。”
徐三娘擦了擦眼淚:“小姐,老奴不怕受委屈。老奴隻擔心你被耽誤了終身大事。小姐您生得貌若天仙,要是恢複成女兒身,一定能尋個好人家的。”
嫁人這種事,江時鈺沒想過。扮成男兒身,行走江湖,瀟灑自在,何必像女子一樣,這輩子都被所謂的女德牽絆,拘束於閨房之內,隻能靠嫁人改命。
“好啦,三娘,不用擔心我了,天色不早了,快去歇息吧。”
徐三娘點點頭:“好,那你趕緊沐浴吧。對了,咱們明天還是回城郊莊子去吧,好久都沒去祭拜你娘了。”
江時鈺笑了笑:“好。”
——
翌日一大早,元香便去了集市上給元順采藥。
江時鈺吩咐元香把藥煎好,等元順醒來了,再喂給他喝。
“少爺,三娘,你們真的要離開江府嗎?”元香一臉擔憂,她擔心江時鈺走了,江楚風兄妹倆還會來找他們的麻煩。
江時鈺拍了拍元香的肩膀:“放心吧,我們隻出去住一晚,明天就回來。江楚風兄妹倆被禁了足,他們不會來招惹我們的。”
至少短時間內不會。
元香咬咬唇,乖巧地點了點頭:“好,少爺,你們就放心出去吧,我會把元順照看好的。”
“好,元順就拜托你了。”
說罷,江時鈺背上包袱,和徐三娘一起出了門。
江府門前,停著一輛馬車,待二人上車之後,江府旁邊的巷子裏,走出來了一個人。
那人的手裏,握著一把汗血寶刀,身上穿著黑色綢緞錦服。
此人正是雲隱。他眼神一黯,雙眼盯著江時鈺離去的方向。心想,江時鈺離開了江府,這正是刺殺他的好機會!
哦不,公主吩咐了,不能將他一刀斃命,要先讓他嚐嚐苦頭,讓他苟延殘喘到秋獵之日,再將他挫骨揚灰!
馬車行駛在集市上,今日趕集的人很多,到處人來人往,馬兒根本走不快。
車夫側頭對馬車裏的人說:“公子,這路上人多,咱們恐怕走不快了。”
江時鈺應聲:“沒事,安全重要,小心別傷著路人了。”
車夫:“好嘞。”
“駕!駕!”
“閃開!快閃開!”
“籲——”前方,傳來了馬兒的嘶鳴聲。緊接著,“砰!”前方那兩輛馬車撞在了一起。
眼看江時鈺的馬車也要撞上去,車夫趕緊拉緊了韁繩,馬兒揚蹄長嘯,停了下來,才免於三連撞。
江時鈺急忙掀開車簾,往前望去。
發現前方兩輛馬車相撞,一片狼藉,雙方的車夫都摔在了地上,馬兒也都撞傷了腦袋,鮮血直流。
其中一輛馬車簡單粗陋,另一輛馬車非常精致華麗,馬車前還掛著繡有“侯爺府”幾個字樣的燈籠。
此時,精致華麗的馬車裏跳下了一位身著青色紗衣的貴女,那貴女容貌雖然清麗,可臉色不善,給人一種陰鬱深沉的感覺。
江時鈺認識她,她是鎮國侯爺梁遠山的孫女、梁氏的親侄女梁媚兒。
梁氏原本有一個親弟弟,可她那弟弟年輕時喜歡流連於風月之地,早年間染上花柳病,去世了。
梁媚兒從小無父親管教,母親對她十分寵溺。她性格潑辣,心胸狹隘,小時候,她可沒少同江楚風兄妹倆欺負原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