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梁氏弱弱地喊道。
江百川拂袖而去,不再理會她。
梁氏的胸口劇烈起伏著,怒氣填滿了她的胸腔。都怪江時鈺,是他害得老爺對自己生氣!
這個賤種!
她怒瞪江時鈺一眼,似乎在用眼神威脅她。
江時鈺朝她冷冷吐出了一個字:“滾。”
對於這種惡毒的後娘,是不需要客氣的。
梁氏氣得滿臉通紅:“你!”
見她不走,江時鈺拾起了地上的一根棍子。這一舉動,可把梁氏給嚇慘了,她急忙提起裙擺,小跑逃離了院子。
江家老爺,還算是個明事理的,並沒有責罰江時鈺,而是禁了江楚風兄妹倆的足。
徐三娘和元香都替他鬆了一口氣。
徐三娘憂心忡忡:“小少爺,今夜您衝撞了梁氏,她一定不會放過你的。日後,您在府中,一定要小心行事啊。”
江時鈺拍了拍衣袖,漫不經心地說:“就她?一個普通婦人而已,能掀得起什麼浪花?”
她還真沒把梁氏放在心上,這麼個小小婦人不足掛齒。就怕,江楚風和江錦柔那兩個瓜娃子,會把今晚的事鬧得人盡皆知。得罪了公主,那才棘手。
“小少爺,不好了,元順暈過去了!”元香站在元順身旁,擔憂地喊道。
江時鈺急忙上前查看,元順麵色蒼白地趴在長凳上,不知道什麼時候暈了過去。
“他受的傷太重了。快把他扶進屋裏。”
回到屋中,江時鈺給元順把了把脈。
幸好,元順隻是受了皮外傷,沒有性命之危。
她走進書房,端來了文房四寶,洋洋灑灑地寫了一張藥單,遞給元香。
“元香,明早你按照我寫的方子,去抓藥。”
此話一出,元香和徐三娘皆是一愣。
“小……小少爺,您……您會醫術?”徐三娘驚道。這孩子,她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她何時修得了醫術?
江時鈺胡謅道:“嗐,其實我一直都會。隻是從前礙於主母的欺壓,所以不便在府中展露實力。現在我想清楚了,人不能當縮頭烏龜!老虎不發威,會被人當成是病貓!本少爺決定,日後,誰惹我,我就揍誰!”
元香欣慰地道:“少爺,這才是男子漢應有的樣子呀!”
從前,她覺得少爺太過於軟弱,才會任人欺壓。可今晚的少爺,就跟換了個人似的,變得聰慧勇敢。元香雙眸明亮,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江時鈺吩咐小廝給元順塗了止疼的藥,希望他今晚能過得安穩一些。
——
深夜,萬籟俱寂。
江時鈺回到臥房,徐三娘已經替她打好了熱水。
“小……小姐。”徐三娘扶著她的肩膀,讓她坐在了銅鏡之前,低聲道。
“小姐,我們日後的日子,該怎麼辦?”
江時鈺在府裏的日子太苦了,今夜過後,恐怕府裏是越來越容不下她了。
一想到未來的迷茫,徐三娘心裏就不好受。
“當年,你娘囑咐過老奴,要好好照顧你。讓你女扮男裝,在府裏當少爺享福。可如今……”
徐三娘啜泣著:“可如今您在府裏不受待見,還不如恢複女兒身,找個好人家嫁了算了。”
徐三娘,是原主母親的貼身婢女,也是府裏唯一一個知道江時鈺是女兒身的人。
江時鈺抬手摘下了盤在發髻上的簪子,三千青絲傾瀉而下。
她拿起帕子,拭去了臉上的偽裝。臉蛋恢複成了白皙的模樣,嬌嫩的肌膚透著黛粉。銅鏡裏的女子,麵貌柔和,眉如柳葉,唇若激丹,一張美妙絕倫的容貌,傾國傾城,攝人心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