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小婉走下馬車，看到張柬之和五娘一前一後站在山神廟門口。
他們在等我。
五娘看起來很正常，笑盈盈的。
不像是被控製了，也不像是被逼供了。
蘇小婉走過去，先對張柬之行了禮，“見過張禦史”。
她又跟五娘打了招呼，“五娘。”
張柬之和五娘分別點點頭。
張柬之說：“進來吧。”
蘇小婉還不知道這山神廟裏到底是什麼情況，他們的表現都很奇怪。
三人相對而坐，好像都在等對方先開口。
最後還是張柬之先說話：“說說吧。”
他說話時看著蘇小婉，說完這句話五娘也看著蘇小婉。
這是什麼意思？讓我說？讓我說什麼？
我根本就無話可說呀。
蘇小婉問 ：“說什麼？”
“想說什麼就說什麼。”
“我什麼都不想說，你們沒有什麼想說的嗎？”
五娘插話道：“你想讓我們說什麼？”
“你們難道沒什麼要向我解釋的嗎？”
五娘和張柬之相視一笑。
五娘道：“那我先說吧。”
蘇小婉一動不動的看著她。
“我叫張柬娜。”
蘇小婉瞬間就反應過來，她驚訝的張大了嘴。
張柬娜，張柬之，這兩個名字絕對不是巧合。
“你們倆？”
張柬之笑道：“不錯，五娘是我妹妹，我是他哥哥，親的，如假包換。”
怎麼會這樣？太意外了。
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蘇小婉問五娘：“那你之前跟我說的那些話……”
“都是真的。”
“都是真的？”
五娘點點頭，“對，都是真的。”
蘇小婉邊搖頭邊向後退，“怎麼可能都是真的？我不信。”
“確實都是真的，我與你父親如何相識、如何相愛、如何有了蘇牧這些都是真的。
“我和我父親的胭脂鋪，這些也都是真的，我沒必要騙你。
“我對你唯一有所隱瞞的，就是我哥哥柬之。
“你父親確實也是因為我的關係，才收柬之為學生。”
張柬之接著說：“你可不要因此就輕視我，我考取進士，外放做官，可是全憑自己的本事，沒靠你父親的關係。”
聽得出來，張柬之想說一些輕鬆的話，活躍一下氣氛。
但蘇上婉現在腦子裏全都是疑問，哪裏有心思聽你說這些。
她沒接張柬之的話茬，而是問五娘道：“你們兄妹的事，蘇牧知道嗎？”
“知道。”
“你為什麼叫五娘？”
“我們有兄妹五人，柬之老大，我老五，所以叫五娘。”
“其它兄妹呢？”
五娘眼簾低垂，沉默半晌，“都不在世了。”
“噢。”
蘇小婉又問張柬之：“蘇牧的事你知道多少？”
“我知道的都是五娘告訴我的，如果五娘不知道的，我也不知道。”
五娘說：“也就跟我告訴你的差不多吧，反正我所了解的，都告訴你們了。”
“你跟蘇牧有過聯係嗎？”
張柬之回答：“沒有，他隻知道我在名單上，但他不知道我和五娘的關係。”
蘇小婉本想質問他為什麼在蘇牧被抓時，沒有去營救他。
但想想，還是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