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越侯一臉不可思議,“哦?竟會如此神奇?隻是加上點花蜜即可?”
“她本就是鬱結攻心,心中苦,藥便更苦了,自然難以下咽。”
話是對百越侯說的,可溦虞的雙眼卻是看向她。
她當然明白溦虞未能宣之於口的言外之意。
這種局勢之下,溦虞的每一步都是如履薄冰,她已經得到了答案,便不會再任性妄為。
婢女又重新端來一碗藥,在碗裏加了幾滴花蜜,隨後小心將藥喂到她的嘴邊。
藥非常苦,亦有一絲清甜。
“喝下去了,喝下去了!”婢女眉頭舒展,喜笑顏開。
百越侯也如釋重負,“今日,還得多謝郎君鼎力相助。”
“侯爺太客氣了,能為侯爺分憂,備感榮幸,若是還有用的上的地方,侯爺隻管知會。”溦虞低下頭,皮笑肉不笑。
百越侯露出幾分畏色,擺擺手,“本侯便在此謝過郎君好意,再有一日她便要被送走,下次朝會本侯會向王上請命,另尋他人照看這小妮子。”
此前為了爭奪照看權,有機會取出神器,諸侯朝臣爭得頭破血流,現在是如何?莫不是這百越侯轉性了?
溦虞不解地問:“這是為何?”
“麻煩,太麻煩!”百越侯麵露難色。
顯然不是真話。
“既然事情已解決,本侯便不多留郎君了。”
“好,侯爺告辭。”溦虞鞠躬後離開。
冀陽侯府——
冀陽侯坐在椅子上翹起二郎腿,腳尖還在不安地晃動,一邊思索,一邊叮囑,“通知侍衛加強戒備,還有,本侯每日的飲食,必須要由三人以上一同看守,上桌後也需得全部驗毒。”
管家悉數記下,又補充道:“侯爺每日 洗漱的用水,被褥衣服,屬下也一並會查驗妥當。”
“本侯在明,敵在暗,若是讓本侯查到,是誰在作祟,本侯定是饒不了他。”
管家恭敬地道:“侯爺不必太過憂心,或許這正是那些人的目的所在,侯爺越是如此,便恰巧遂了他們的心願呐!”
“但願是本侯多慮了,隻是暗流湧動,不得不防呀!”冀陽侯何嚐不知,存在著很多種可能。
然,山雨欲來風滿樓。
或許是因為閭丘侯突然陷入癲狂的緣故,王城中開始異動頻頻,城防戒備也更為森嚴,長街上巡防的士兵不斷走過,這對於溦虞而言非常不利。
遠處,翩翩白衣,清雅出塵,清蕭侯似乎是刻意等在此處。
先避而遠之吧!
當下局勢瞬息萬變,溦虞不能再放由任何變數,來打亂自己的計劃。他埋下頭,穿過人群,拐入一條小巷中。
倏忽,一道人影疾如雷電,掠過他的身旁。
清蕭侯稍稍整理長衫,道:“古摯郎君,可叫本侯好找呀!”
還真是陰魂不散呐!
“侯爺在尋找鄙人啊?那……未曾命人告知鄙人呀!”溦虞開始裝傻充愣,企圖蒙混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