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誌明一看,趕緊對著老板說到:“別理他老板,他開玩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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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坐下後,牛肉也上了上來,爐子的小火和鍋裏慢慢冒出來的熱氣,讓人感覺十分舒服。
“我說,咱們仨都到了,張宣政人呢?”薑年問道。
“他啊,他估計來不了,他進國家科研了,估計以後見麵難的很了,除非他組局,不然,你就算去他單位也得被轟出來。”錢銅說道。
“這小子現在這麼厲害了?”趙誌明問道。
“開什麼玩笑,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啊,整個大學就是一部荒野求生。”錢銅開了瓶啤酒,遞給了薑年。
“你小子嘴裏不損我兩句不會好好說話是吧。”趙誌明不爽道。
錢銅笑了笑:“嘿嘿,咱趙老板以後也是達官顯貴了,不趁著現在損兩句,估計以後沒得損了。”
趙誌明擺了擺手:“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誇人都聽著像罵人。”
“筒子,先別說他了,說說你唄,這些年,都咋樣了?”薑年夾起一塊牛肉放進嘴裏問道。
“我你還不知道,藏不住事兒的主,別看我穿的人五人六的,真要有這麼好,我早開飛機把你們幾個全送夏威夷去了。”錢銅舉了舉啤酒瓶,示意幹一個,三人也很有默契,並不需要多言。
“我啊,畢了業,就想著繼續考研,可沒成想,這考完研出來,我就傻了,完全不知道該幹什麼。我往哪投簡曆都想不出來,海事我是不準備進,進那除了穩定,一無是處,我這人命和紙誰厚誰薄我不知道,反正心肯定比天高,所以就隻能回家先看看情況唄,你是不知道我家那情況,胖子屬於家裏管的嚴,我那就屬於貸款上學,讀完書就得還錢,一天三頓罵。早上我媽先把我罵醒,吃中飯的時候我爹再給我一頓說教,晚上我尋思出門散散步,結果七大姑八大姨的一個接一個的給我打電話。好像我在家待兩天跟犯了天條似的。”錢銅喝了口酒,有些無奈的說道。
“你小子也有這一天,咋不跟我說呢,我還能樂嗬樂嗬。”趙誌明陪著錢銅也喝了一口。
“之後呢?”薑年將酒瓶放下,問道。
“之後啊,之後我就又回魔都了。還好輔導員給我推薦了個公司,不然我就幹外賣去了。之後幾經浮沉,日子還算過的去,結婚的時候,我媳婦跟我說,咱們把辦酒席的錢省了,出國旅旅遊,所以這才沒請你們。畢竟我和我媳婦兒都是怕麻煩的人,現在請了親戚朋友,到時候親戚朋友有事還得請假回去,離老家又遠,索性拿了證,就休假出國了。”
“你小子可以啊,不愧是你,錢銅,一般人還真沒這膽子,你爹媽以前隨的份子,就指望你結婚收回來呢,你倒好,你爹媽不得罵死你啊。”
“切,我結婚我又不是我爹媽結婚,再說了,她倆結婚不也沒請我麼?”錢銅理直氣壯的說道。
薑年聽完差點一口噎死自己,但還是沒有管自己的咳嗽,依舊給錢銅比了個大拇指。
“別光說我,年兒,你呢?妹妹......”錢銅欲言又止的問道。
“走五年了,今年第六年了。”薑年坦然的說道。
“唉,你要不出這檔子事兒。你也進國科了。”錢銅可惜道,然後又不解的問道:“我一直沒想明白,徐初幫你,你為什麼不接受?就算不相欠人的,你都被國航院特招進去了,等國航研究生畢業,再工作個兩年再還給她不行麼?”
這回倒是趙誌明先開口:“徐初幫薑年?我怎麼不知道?”
“你一天天的躺床上節省體力上哪知道去,徐初說讓薑年的妹妹先去北京,進諧和,醫藥費她先墊上,她家裏人在那邊有點關係,也不用擔心沒人照料,那邊有專門的人照顧,可這小子不僅不接受,還不聲不響退了學。我現在想想就心疼啊,不隻是心疼徐初的一番苦心,更心疼你啊,你說你,你比我們任何人都應該進國科,你.......唉,虧蘭教授那麼器重你.......唉,算了算了,不說了,再說我怕我一鍋牛肉扣你頭上。”錢銅越說越氣,幹脆不說了。
“唉,不說這個,喝酒喝酒。”趙誌明出來打圓場說道。
三人就這樣,你聊一嘴,我聊一嘴,聊著聊著時哭時笑的,老板娘還送了盤水果,說是把她感動了,免費送了一盤,就當是送給自己大學的青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