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最近幹嘛呢?”薑年問道。
“考研沒那個想法,就考了個公,但想著吧,自己這麼年輕,就進入退休生活,有點對不起青春,加上當年夢圓的出走,對我打擊也挺大的,就沒去應聘,現在也就吃點父母老本,做點小生意。湊合過唄。”趙誌明坦然道。然後看向薑年:”不是,這問題不是我先問的麼,你還沒告訴我你在幹嘛呢。”
薑年無奈的笑了笑,將地上的酒又拿了起來喝了一口:“我啊,我在馬戲團裏找個工作,踩獨輪的小醜你知道吧?”
趙誌明茫然的點了點頭:“昂,知道。”
薑年繼續說道:“我扮這玩意兒,本來呢一年爭個六七萬美刀不算問題,但我這人比較怪,我無償扮演。”
“你逗我玩呢?薑年,你越來越不老實了。”趙誌明才反應過來,薑年拿他逗樂子呢。
“我逗你幹嘛啊。真一分錢沒有,還得逗人樂嗬。”薑年將剩餘的啤酒一股腦的扔進了肚子裏。
“不是你真在馬戲團啊?現在還有馬戲團麼?那不是影響市容市貌隻能在公園裏才能看見了麼?”趙誌明驚訝的問道。
“馬戲團是假的,不過,小醜是真的。”薑年將鋁製易拉罐踩扁,然後扔進了袋子裏。
“嗐,誰還沒扮過小醜呢,瞅你內樣,跟團盆栽似的,澆多了點水就給你整的蔫兒不拉幾的。”趙誌明用手中的易拉罐指了指薑年,然後也一飲而盡。
薑年倒是沒跟他反駁什麼。而是站起身來說道:“走吧,趙老板,喝了小弟的酒,就請小弟吃個飯吧。”
趙誌明差點一口酒噴了出來:“哎我說,你還真不做虧本的買賣啊。”
2
安靜到喧鬧,隻有高度的差別,二人在小區的不遠處找了間湘菜館,裝修不能說奢華,但也絕對和簡陋扯不上關係。
店內隻有前台一個人,沒有服務員,應該是夫妻飯店,丈夫是廚師,妻子負責前台。見有客人,前台又變成了服務員,招呼二人坐下,先倒上茶水,再拿來菜單。
“來一份牛肉缽,然後整點青菜來下,再抄一份腰花,然後鹵拚來一份,酒給我上八瓶。”趙誌明點完之後將菜單遞給了老板娘。
老板娘說了句稍等就走進了廚房。趙誌明喝了口茶,暖了暖身子:”跟你小子跑,不是吃苦就是耐勞,真沒奔頭,這麼冷的天,三十三樓坐這麼久,臉給我凍僵了。“
薑年樂了一下,對著趙誌明說道:“你還別說,你真瘦了不少啊,怪不得會覺得冷,沒脂肪抗凍了嘛。”
“唉,日子過得苦啊,自從畢了業,我就日漸消瘦。”趙誌明裝作傷感的說道。
“你拉倒吧,再苦能有你在學校苦?一個月一千五百塊,你要給星期就造幹淨了,剩下半個多月,你是把哥幾個當成低保了活啊。哪次吃飯不是帶上你,錢銅管你早餐,我管你午餐,張宣政管你晚餐,有時候肚子餓了還得出門上夢圓那吃頓宵夜。喬峰見了你都得叫聲幫主。”薑年笑罵道。
“你一說,我就想起來一件事,現在想起來都氣,錢銅那小子,有次早上給我帶仨饅頭,他媽的,這小子估計看不慣我吃白食,不知道上哪學的,往裏麵塞了個摔炮,你是知道的,老子吃飯什麼時候細嚼慢咽過,一口下去,嘴他媽倒是沒什麼事,心髒差點嚇得罷工了。”
“錢銅你又不是不知道,輔導員都敢表白的主,他沒塞倆手雷就已經把你當親兄弟了。話說他最近幹嘛呢?”
“他啊,他等會來了你問他吧,這小子不厚道,結婚都不說一聲,搞得像偷人似的。”趙誌明抽了張衛生紙,在手裏鼓搗著。
“不是,我說你個死胖子,老子還沒進門呢,就讓你損成這樣了,老子這要上了桌,還不得讓你就著牛肉吃了。”
就在二人說著的時候,門口傳來了一種辨別度極高的聲音,都不用回頭就知道是誰。
“你小子,確實不厚道,結婚都不請哥幾個,不是,你上威虎山搶來的啊?見不得光?”趙誌明嘴硬道。
“你個死胖子,行,我今天就讓你看看老子威虎山山大王的實力。”錢銅點點頭,對著趙誌明說道。然後對著老板高聲喊道:“老板,拿把刀,我自己加個豬肉。”
老板娘笑了笑沒有接話,倒是老板從廚房裏掀開了簾子,探出頭來看了看,手裏還拿著把菜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