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天還沒亮,府裏的下人就開始打掃衛生,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管家更是親自下場監督,發現一丁點瑕疵就是劈頭蓋臉一頓臭罵。

就連端茶倒水的丫鬟,也有專人為她們培訓禮儀。

足以看出牧府對今天的事情是多麼重視。

還在睡夢中的晁朔,被小鈺的敲門聲和呼喊驚醒,“姑爺,姑爺,快醒醒...”

晁朔揉著睡眼,隻能無奈起床開門,打著哈欠說道:“天還沒亮呢,你就不能讓我睡個好覺嗎?”

“姑爺,是大小姐找你。”

晁朔這才發現牧錦書也站在門口,睡意瞬間清醒,“錦書,你怎麼來了?”

“快進來坐。”晁朔側過身請道。

茗香閣發生的事情還曆曆在目。

牧錦書隻能在內心不停地安慰自己,“我們之間本就沒有關係,他去那種地方也正常,反正一年後就就要分開,不要想太多了。”

可當看到晁朔,她心就會莫名一酸。

原本平複內心也變得煩躁不安,說話的語氣不自覺的冷上了幾分,“不必了,我過來就是想問問你,酒坊使今天真的會來嗎?”

“應該會吧。”李沛棽應該還不至於騙他。

“什麼叫應該會?你知不知道這關乎你的生死,你就不能認真一點嗎?”牧錦書怒其不爭地說道。

因為害怕晁朔請不來酒坊使,這幾天她都一直在托人找關係打聽,自己還去了好幾趟衙門,但都沒見到酒坊使。

她擔心的晚上連覺都睡不踏實,甚至已經提前做好了晁朔逃走的打算。

牧錦書提心吊膽都快急死了,可晁朔倒好,完全像個沒事人一樣。

早知道她就不操這份心了,管他是死是活。

雖是斥責,但卻也是關心。

晁朔隻覺一股暖流湧上心頭,安慰道:“別擔心,酒坊使今天一定會來。”

牧錦書本意是想讓晁朔逃走,在得到他確信回答以後,這才放心了不少。

“哦,對了。”晁朔轉身從房間裏拿出一個酒壺,說道:“待會兒酒坊使來了,你讓他嚐嚐這個酒。”

前兩天在茗香閣喝酒以後,晁朔就發現這個時代的釀酒技術還很落後。

於是他便用蒸餾之法,對牧家原本的酒進行了提純。

或許是釀酒的原料果膠含量較多,也可能是因為酒曲不純,雜醇還是有些難以去除。

喝多了可能會上頭,這些問題隻能以後在想辦法了。

但提純後的酒肯定要比現在的酒好上很多,而且度數也高了不少。

拿來應付酒坊使應該沒什麼問題。

牧錦書狐疑地接過酒壺,“這是你釀的酒?”

“你竟然還會釀酒?”

牧錦書震驚不已。

她本來是想告訴晁朔逃跑路線的,結果連這事兒給搞忘了。

正午時分。

李沛棽如約而至,與他一起的還有一位身穿錦衣的中年人。

迎接他們的是以大叔公為首的牧家眾人。

當李沛棽進門的那一刻,眾人皆是一愣。

原來他就是酒坊使。

牧成材損壞他扇子的事情眾人還記憶猶新。

見他走在前麵,那中年人像仆人一般跟在身後。

眾人誤以為李沛棽就是酒坊使。

想到之前的摩擦,眾人心裏頓時升起了一股不好的預感。

但此時也隻能硬著頭皮向李沛棽問好,“見過酒坊使,府裏備了點薄酒,還請裏麵入座。”

李沛棽對眾人的行禮視若無睹,徑直走到了晁朔麵前,拱了拱手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