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寨主說過孫頭領。孫頭領果然器宇不凡。”
“二位好。我還有事得找李寨主商議,我們稍後再敘。”孫東峰攤開名冊,說:“寨子裏多了二十四人,還都是趙大的同鄉?”
“確有此事。”
“這寨子裏的錢糧,怕是撐不住那麼多人的吃食。”
“孫頭領,最近可有商隊經過辛家驛?”
“年關將至,天寒地凍,哪還會有行商。隻有朝廷解餉進京的隊伍,尚有點油水可撈。可若是我們劫了朝廷的餉銀,難保來年朝廷不發兵剿我們。”
“隻要我們做大,朝廷遲早會派兵來。與其坐以待斃,不如早作準備。我都想好了……”
“朝廷的餉銀可搶不得……”
“搶不得?老朱家的天下是從白蓮教的小明王手裏搶來的。我曾祖李福達曾是白蓮教主,我搶老朱家的餉銀是天經地義。”
“朝廷派兵來剿怎麼辦?”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五年前蒙古兵鋒直抵北京,自此北疆摩擦不斷,官軍死了十餘個總兵副總,軍卒死傷更無從計數。今年幾十個倭寇殺到了南京城下,又殺死官軍數千人。我們占著這梁山泊,又修了寨門,易守難攻,現在積蓄實力,再發展個幾年,我們就能把兗州府拿下。”
“你說的這些,我都不懂。我隻知道過去十多年,我們從來沒搶過朝廷的餉銀,隻搶過路商客,不也挺好的嘛。”
“那你的意思是,那些災民誠心來投奔,我們卻要拒之門外?”
孫東峰抿嘴,看著名冊。
趙大進了聚義廳,見到孫東峰,滿臉肉都笑開了,上前道:“孫兄,今天怎麼回來了?”
“聽聞宋兄弟說寨子裏又添了四個人,就過來看看。這名冊上隻添了高凳子和白犢子二人。”
“還有這二位,是寨主新認的兄弟。”
“趙兄,你的老鄉可越來越多了。我去哪找營生,能喂飽這麼多張嘴?高凳子和白犢子納了投名狀嗎?”
趙大撇嘴。
李元魁笑道:“高凳子和白犢子也不是來吃白食的。他們在夥房打下手。”
孫東峰搖頭:“那就是沒納投名狀了。”
“這二位連同藍道長,他們加入山寨,納過投名狀嗎?”趙大鼓起了腮幫。
“藍道長來山寨之後,給不少人治過病。花名冊、兵器冊、錢糧賬冊等等也是由他清理,他來於山寨有益。”孫東峰放下手中的冊子,說,“這二位弟兄,趙頭領你覺得怎樣?”
“據說是會耍劍。反正我沒見過。”趙大冷笑道。
“哦?”孫東峰欲言又止。
瞿煥新見狀,上前一步,抱拳道:“孫頭領、趙頭領,昨日我與高凳子、白犢子交手,一招就贏了,沒打盡興。今日還未活動筋骨,正打算找個地方練習劍法。二位若是想看,我也不必藏著掖著。”
“好。那就請梅兄弟賜教。”
眾人來到寨門口的空地前。瞿煥新拔出龍行劍,把劍鞘扔給阮思陳,一人走到空地中央,雙手握劍。
眾人屏住呼吸,看瞿煥新。
趙大冷笑:“我倒要看看他這劍法,有沒有昨日吹的一半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