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美說:“我第一誌願報的中文係,被調劑了。”

陳老四一邊喘氣,一邊說:“報什麼中文係啊?百無一用是書生!瞿哥,你原本報的是什麼專業?”

瞿煥新剛要開口,一陣冷風吹過,他覺得喉嚨裏有什麼東西湧出來,打了個寒顫,眼前一黑。他再睜眼,就是馬純上用巴掌給他治病,再後來,就到梁山了。

瞿煥新把穿越前的事簡略地跟阮思陳和李元魁講了。

李元魁問高考是什麼。

“就像是考童生,考上童生,之後就是準備考秀才,考不上秀才,要麼去種田,要麼去做工。”

李元魁又問:“那就奇了,為什麼考上了童生還要學養豬?”

瞿煥新答:“我們那個年代的秀才不僅養豬,還殺豬、蓋房、挖水溝,什麼活都有專門的秀才。”

李元魁再問:“那考上秀才了再去養豬,和沒考上秀才去養豬,有什麼分別?”

“秀才養的豬,能賣個好價錢。”瞿煥新雙手捂住眼睛,“啊,不對。學校是養豬的,我們學生是被養的豬。我們考試合格,蓋過學校的豬肉章,成了秀才豬,才能被賣出個好價錢。哼!開養豬場都懂得要裝空調,豬才能長得好。這麼簡單的道理,學校竟然不懂!”

李元魁和阮思陳都皺著眉頭。瞿煥新解釋不清,向古人描述現代人的生活,實屬同夏蟲語冰。

李元魁說:“我實在沒聽懂。你說你穿越前在南京的一個亂葬崗,要不你去南京,看看能不能找到那個亂葬崗,說不定就有辦法回去。”

“我不是沒想過,可那亂葬崗是民國的。明朝滅亡了以後是清朝,清朝有兩百多年。清朝滅亡了以後才是民國。民國也有好幾十年。南京那麼大,現在那個亂葬崗根本就不存在。我上哪找去?”

“既然你回去也是養豬,那還不如就留在這,去考個舉人。就算考不上,你也可以去養豬嘛。再不然,拿你那把劍去殺豬,當個屠戶,天天都有豬肉吃。”阮思陳說罷,咽了下口水。

“咋的,晚上沒吃飽?”李元魁笑道。

“是沒吃飽。吃飯的時候給趙大惡心到了。”阮思陳憤憤道,“那趙大是個什麼東西?功夫不好,又愛找你麻煩,還把吃人當本事……你為什麼不趕他走?”

李元魁歎氣道:“他老家遭了水災,不少人來投奔他。現在寨子裏屬他的勢力最大。我之所以會請藍道長來,就是想壓趙大的氣焰。”

“我師兄為何會答應入夥?”

“藍道長答應時,我也覺得怪。我問他緣由,他卻不說。今天我才知道,他是有乩語。東山摘李遁入塵。思陳,明早你別和我結拜了,領藍道長走。你們後悔還來得及。不然日後火並起來,腦子會被趙大拿去下酒。”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結拜就結拜!”阮思陳說,“改天我去給趙大的藥酒裏下毒,包他喝下去七竅流血!”

李元魁雙手握住阮思陳的一隻手,說:“好兄弟!”

阮思陳也雙手握住的手:“好兄弟!”

兩人的手握在瞿煥新麵前。瞿煥新猶豫了一下,沒伸手,歪嘴笑道:“思陳,你這毒下得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