瞿煥新怒火中燒,熱血上湧,兩耳嗡嗡作響。

蕭昊軒勸道:“蘧公子,切莫著急!敵在明,我在暗。你冷靜下來,一定有辦法。”

瞿煥新強壓憤恨,思忖了一陣,低聲說:“史老先生去叫門,引人出來。蕭老先生在史老先生後麵躲著,偷襲,能偷襲幾個是幾個,引他們追。史老先生你趁機逃跑。陳小道長和我繞到後門,想辦法把淩霜和馬純上偷出來。”

蕭昊軒點頭,四人分開。瞿煥新和陳思阮悄悄繞到陳家小院後麵,借著月色,摸到一扇小門前,小門上麵掛著把銅鎖。

陳思阮掏出鑰匙,作勢要開。瞿煥新伸手,搖頭,製止陳思阮開鎖,再把耳朵貼在小門上偷聽。

院內有人笑道:“那小妮子可真漂亮,今晚兄弟們有福了。”

另一個人說道:“你們說昨夜那小子睡過她沒有?”

“照他們離開來賓樓的時間推算,那小子要麼是睡過,要麼就是那活不行。”

“總旗大人,要不我們守著,你先去給那花魁驗驗身。”

那人說道:“你小子猴急什麼,等我們把花魁的同夥抓住,這花魁啊,我們想怎麼玩就怎麼玩。”

“總旗大人,我們玩得沒你多,自然是急的。”

“你們以後跟著花公公和我,想玩還不容易嗎?”那人是總旗,聽這意思是這群人的頭目。

裏麵傳來一陣笑聲。

瞿煥新青筋暴起,緊緊攥住龍行劍的劍柄。

“咚!咚!咚!”敲門聲,“老陳啊!是我。”

這是老樂師的聲音。

“噠噠噠。”幾個人快步走……

“吱……”開門聲。

總旗笑道:“原來是你!我說怎麼那麼輕車熟路呢!”

“哐當!”竹竿掉落在地,一聲脆響。有人摔倒。

老樂師高喊:“大人饒命啊!”

“啊!”的一聲慘叫。“叮當”兵器撞擊地麵。一定是被彈子打中了。

總旗叫到:“有暗器,護住麵門!”

“叮……”一聲清響,刀劍被彈子擊中的聲音。

“在那,快追!”跑步聲……

瞿煥新後退一步。門鎖在左邊,門栓在右邊。

瞿煥新躲到右邊,照著《龍流劍經》拔劍式,半蹲下,手握劍柄,屏住呼吸,給陳思阮使了個眼色。陳思阮抓門鎖,插鑰匙,第一下沒插進,第二下,插好,轉鑰匙,開鎖,拉門,手中門鎖掉落,跌倒在地,一臉驚恐。

一條雪白的刀片從門裏伸出,跟著是一隻握刀的手。瞿煥新拔劍揮砍,劍刃撞在那隻手的腕關節,劍柄傳來砍骨頭的手感。刀片飛出,落地,“哐當”。瞿煥新從門後竄出,往那人懷裏撞去,舉劍就刺。

“嗚……”是個大漢,身穿皂色箭衣。龍行劍紮進了他的肚子。

瞿煥新顧不得猶豫,轉動劍柄,鮮血從傷口中飆出。大漢沒了動靜。偷襲得手,敵人少了一個。瞿煥新用力頂開大漢的身子,大漢頹然倒下。龍行劍從他腹中滑出,劍尖鮮血滴下,劍身由紅轉白,露出冰裂紋。

“來人啊!這裏還有賊寇!”一個又細又尖的聲音大喊。客房門口有個白頭發的老太監。

陳思阮拾起刀,衝向老太監,高喊:“花太監,拿命來!”

瞿煥新大吼:“留人質!”

陳思阮揮刀,刀往上偏,砍到太監的發髻上,連頭發帶頭皮砍下一大片。太監跌倒在地,披頭散發,瑟瑟發抖。陳思阮把刀架在太監脖子上,大口喘氣。

瞿煥新快步上前,厲聲道:“我們的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