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茂宗噗通一聲,跪倒在地,大喊道:“大人明鑒,就算這帖子是蘧家的,人卻不一定是!說不定這兩個人都是倭寇冒充的!”
趙大人問道:“馬先生,你們有沒有旁的什麼,可以證明身份?”
馬純上捋著胡須,得意道:“我這徒弟頗有乃父之風。昨夜他吟了一句詩。引刀成一快,不負少年頭!”
趙大人笑道:“本官年少時亦小有才名。那就由本官出題考考這位公子。公子依題作詩,若作得好,那本官就認他是蘧公子,若是作不好,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好!”馬純上滿口答應。
瞿煥新直犯暈,那詩句不是我做的啊!我哪裏會作詩啊!
趙大人搖頭晃腦了一陣,說:“就以報效大明為題吧。”
我又不是明朝人,報你妹啊!瞿煥新在心中暗罵,冷汗涔涔地往下流。
張茂宗欣喜道:“大人,他做不出來的!”
“哼!沒見識。曹子昂作詩都要七步!”瞿煥新強作鎮定,心裏開始瘋狂回想清朝和民國的詩。
趙大人順口道:“那就請公子走七步。”
瞿煥新走了一步,凝眉道:“天日昭昭!”
張茂宗插嘴道:“這是嶽武穆的遺言。你不會是想背滿江紅吧?”
瞿煥新又走了一步,嘲諷陳茂宗:“沒文化。這是詩題!”
堂上眾人無不暗笑。
瞿煥新再走一步,想到合適的詩,朗聲道:“靈台無計逃神矢,風雨如磐暗故園。寄意寒星荃不察,我以我血薦軒轅。”
趙大人大驚,快步走到師爺桌前,拿起記錄,搖頭晃腦,隨即拍案叫絕:“好詩!應情應景,大氣磅礴,真是好詩!曹植七步成詩,寫了首五言絕句。蘧公子隻用了三步,就作出如此一首七言絕句,真乃當世大才!”
俞大猷、蕭昊軒、師爺和官兵們都拍手叫好。馬純上更是笑得合不攏嘴。隻有雞嘴和張茂宗瞠目結舌,再也說不出話來。
瞿煥新笑得心虛,默默對魯迅道歉。魯大師,都是他們逼的,您可別怪我!
喧鬧了一陣,趙大人說:“本官姓趙,名文華,字元質,慈溪人,現任工部侍郎。慈溪和嘉興隔海相望,我和蘧編修算得上同鄉吧?”
馬純上拉著瞿煥新,朝趙元質作揖道:“趙大人明鑒。雖說蘧編修不是我的弟子,可他也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一定修書一封,令他知曉趙大人的同鄉之情。”
趙元質笑得曖昧:“那就拜托馬先生了。”
雞嘴冷笑道:“官官相護,大明遲早要完!”
趙元質亦冷笑:“來人啊!掌他嘴,把他的牙打掉!”
官兵們聞令,都爭相上前,躍躍欲試。
馬純上急忙阻攔道:“趙大人,請三思!”
趙元質疑惑道:“馬先生,這姓徐的誣陷你們,你還袒護他?”
瞿煥新暗自埋怨馬純上。馬先生,您再爛好人,也得有個底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