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連的打擊,讓程時鳶應接不暇,為保弟弟性命,隻得迫進入皇宮,被皇帝欺辱折磨,以滿足他那自身變態的欲望。

又因生了張絕世容顏,遭宮中妃嬪妒忌,被聯合下了慢性毒藥。時日一長,原本的烏發幹枯,臉色蒼白,身上長出條條毒斑。至此,皇帝便不來見她。雖免遭毒害,卻也香消玉殞,再無多年可活,苟延殘喘在深宮之中。

想著,程時鳶自嘲一笑。為自己前世的軟弱妥協和自以為自己聽話就會換來自由的想法感到無比可笑。

蕭景琛將她抱上了馬車,輕放在了金絲紋繡的綢墊上。

程時鳶單手支著下巴,衝著眼前的攝政王甜甜一笑:“多謝攝政王背我一程。”

蕭景琛往她身旁靠近了一些,單手掐住了她軟軟的臉肉,靠近,四目相對,盯著她那精致帶妝的小臉瞧了會。

驀然,攝政王笑了:“公主,你的口脂粘到了牙齒上了。”

等到蕭景琛鬆了手,離她又遠了些,程時鳶才回過神。反應過來後,程時鳶輕擰秀眉,又暗暗向攝政王輕翻了個白眼。

又因沒有手帕,不好意思再問,隻好用舌頭輕舔了舔門牙,低聲吐槽:“什麼嘛,真討厭,沒有風趣的男人!”

蕭景琛輕笑一聲,沒再搭理。

程時鳶撅了噘嘴。

趁著蕭景琛閉目養神之際,看著他的側臉,不禁又陷入回憶:

在那中毒的幾年中,雖居深宮,卻也知當今皇帝越發肆意妄為,不聽從攝政王的指導,暴政苛政。同時,與攝政王的政見越發不合,竟派遣暗衛行刺彼時正與祖母賞月的攝政王,慌亂中,祖母被殺。

這也造就了攝政王最後逼宮的結果。

隻是不知道。

蕭景琛在自己死後,怎麼樣了。

猶記得,當時在自己即將倒地之際,蕭景琛微紅著眼眶,向自己衝過來,緊緊摟著那破敗的身軀,像是怕懷裏的人消失那般,嘴裏喃喃道:“鳶兒。”

隻是,血流的太快了,加上慢性毒藥的作用,沒來得及問出一些疑問,便失去了意識。

疑問無從考究。

意識回籠,程時鳶搖了搖頭,撇開那些糟糕的情緒。

程時鳶輕輕摘下右手會發出聲響的金銀手環,抬起手,慢慢靠近眼前攝政王的高挺的鼻梁,隔空描摹著形狀,眼神複雜。

蕭景琛突然伸出手,輕握程時鳶的手腕,啞聲:“幹什麼呢,公主。”

程時鳶抽出手,笑了笑,雙手撐在背後,抬起左腳,在攝政王眼前晃了晃,發出清脆的鈴聲。這鈴聲,似乎帶著些許惑人心神的魅意。似乎,不覺得過癮,程時鳶又抬起足尖,輕點在攝政王的大腿上。

蕭景琛一把抓住程時鳶的腳腕,摩挲了一下,帶著些許審視地望向她。

忽的,又低沉的笑了一聲:“安分點,公主,現在還是在馬車上,再想要也要先回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