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與攝政王的視線焦灼了許久。令周圍人都捏了把冷汗。

朝中誰人不知,當今皇帝試圖想盡辦法想從攝政王手裏一點一點奪回權力。二者這些年的明爭暗鬥,群臣皆知。

忽然,皇帝大笑兩聲,兩眼閃過精光,在兩人身上望了望:“朕,與皇叔如此相親,怎會不肯呢。那便先讓公主去往攝政王府與皇叔住段時日,交流感情,也好與寧國一個交代。”

見此,使臣識趣地退下了。

宴會結束。

蕭景琛示意程時鳶跟上。程時鳶急忙隨著這位攝政王的腳步轉身離開。

而殿中的皇帝看著兩人的背影,臉上露著陰狠的笑。

群臣皆散去。人流中,有兩位大臣低聲:“唉,攝政王與皇帝爭著這一個異國公主,也不知道未來會掀起一場怎樣的腥風血雨呢。”

另一位大臣附和:“是呀。雖說當今陛下喜怒無常,手段殘忍。但是這攝政王更不是個善茬。雖然表麵待人謙和,滿麵笑容,溫潤有禮,實際啊,那背地裏的手段,可叫一個陰狠毒辣啊。這公主跟著他可有罪受了。”

又一位老臣歎道:“這公主,勢必會打破二人建立起來的平衡局麵呐。”

······

宮中一條小道上,兩人一前一後地走著,無言。程時鳶勾著嘴角,赤腳走著,邊走邊踩著蕭景琛的影子,發出清脆的細鈴聲,心裏泛著淡淡的歡喜。

程時鳶踩得出神,沒注意前方的人停住了腳步。一鼻子撞上了一個寬闊硬挺的後背,細聞著,還有淡淡的清香鑽進程時鳶的鼻子。

程時鳶後退一步,眨巴眨巴了眼,揉了揉鼻子。

蕭景琛轉身,看向眼前微紅著眼的公主,眼中帶笑:“公主,我救了你,該如何報答我?”

程時鳶沒想到他那麼直接,稍作思慮,便向前走了一步,與蕭景琛足尖相碰。突然,她踮起腳尖,雙手扶上他的肩,靠近他的耳邊:“以身相許如何?”

說話聲帶來的氣流噴在蕭景琛耳朵上,讓他感覺,有點癢。

聞言,蕭景琛環顧四周,隨即,右手附在公主腰上,一用力,將公主攬於懷中,笑道:“好啊。”

程時鳶眼睛閃了閃,輕嗅了嗅眼前男人身上的香味,任憑心跳隨意加快。

蕭景琛低頭望了望公主那原本白嫩的腳,因走了這許久的路,竟磨破了皮,滲出斑斑紅絲。

莫名的,有些不爽。蕭景琛想。

大概是人人都有著欣賞美麗和對美麗損傷的不忍吧。

於是,那尊貴的攝政王橫抱起了眼前嬌貴的小公主,徑直走向前方的馬車。

縮在蕭景琛的懷裏,程時鳶感覺莫名的舒服。接著,她嚐試著環著蕭景琛的脖子。見他沒作反應,程十鳶像成功偷了腥的貓,彎著嘴角,閉上了眼睛,靠在了蕭景琛的胸膛。

程時鳶感慨,上次在他的懷裏時,還是上一世死之前。

雖說就這一小段路,但是在這短暫的時間裏,程時鳶想了很多。

前世突遭雙親離世,原本極其信任的叔父卻突然變臉,奪了弟弟的太子之位,轉而自己做了君主。而自己和弟弟則成了階下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