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盜夢空間》與亞當·斯密:電影與經濟的思想共鳴41(1 / 2)

第七幕金融市場——幻覺和博弈 中國股市敢不敢更樂觀一點?

《叫我第一名》的經濟啟示:風險是經濟的一部分,大多數人都將恐懼和貪婪看做投資的參照物或對立麵,而巴菲特卻把恐懼和貪婪看做人性和投資的一個部分。

“別人貪婪的時候我恐懼,別人恐懼的時候我貪婪”,很多人都熟悉、都理解巴菲特的這個經典投資哲學,但幾乎沒有人能夠複製巴菲特的投資神話。為什麼?也許其中一個原因正在於,大多數人都將恐懼和貪婪看做投資的參照物或對立麵,而巴菲特卻把恐懼和貪婪看做人性和投資的一個部分。

人類的曆史,無論政治、社會、文化還是經濟,都是一段充斥著優勝劣汰、成王敗寇的曆史。於是乎,很多人骨子裏都隱藏著征服的野性本能,唯有征服,才算勝利,唯有戰勝,才有成功。麵對一種負麵因素或壞的東西,大多數人習慣於認為,隻有打敗它,才能收獲成功。而這,正是成功隻屬於少數人的根本原因。

因為,很多所謂壞的東西,恰恰是人類本身、甚至是成功本身的一部分,如果本就無可征服,那又談何“因為征服而成功”?美國電影《叫我第一名》用一個真人真事改編的勵誌故事,向人們展示了成功的另一層內涵:接受那些壞的東西,積極地將它變成成功的一個部分,而不是陷入無期的、無限的、無謂的征服它的糾纏之中。男孩科恩患有妥瑞氏症,經常會不受自身控製地發出古怪聲音,在無數次試圖隱藏它、打敗它、糾正它而未果之後,男孩學著用樂觀的心態將妥瑞氏症像朋友一樣納入自己的生活,最終實現了當教師的夢想,收獲了不可思議的成功。

在筆者看來,2012年飄搖於危機和風險中的實體經濟和資本市場就像得了妥瑞氏症的男孩。很少有人相信男孩能夠走上講台,也很少有人相信全球經濟能夠實現強勢複蘇並收獲資本市場的再度繁榮。實際上,自開年以來,一係列的經濟、金融變化不斷給市場帶來驚喜:美國經濟一掃頹勢,呈現出就業形勢好轉、消費引擎發力和先行指標走強的領跑態勢;歐元區經濟則沒有出現市場擔憂的大崩盤,德國經濟甚至還表現出驚人的堅韌;事前並不被人看好的歐洲央行版QE(即長期再融資政策)產生了超出預期的維穩作用,甚至連千瘡百孔的希臘也在確定獲得第二輪救助之後迎來了枯木逢春的可能;包括中國在內的新興市場經濟體在貨幣政策調整之後也呈現出經濟下滑程度、速率有所放緩的跡象;國際金融市場的恐懼情緒大幅緩解,資本流動更趨活躍,市場風險偏好則明顯增強,全球股市應聲上漲,美國股市甚至創出四年新高。

即便如此,市場人士並未歡欣雀躍,特別是專業人士,更是怯生生地看著超預期的星火叢生,卻不敢輕言、甚至暢想隨後可能的燎原之勢。稍微留意一下,就不難發現市場人士措辭中深藏的謹慎、擔憂、甚至是恐懼。對於全球經濟,大多數市場人士總是在提及數據好轉之後,不忘加上“經濟複蘇基礎尚不穩固、不確定性依舊廣泛存在”的定調語;而對於資本市場,市場人士則大多會留下一句乍看像樂觀、再看偏悲觀的判詞“反彈而非反轉”,稍微大膽一些的,頂多預期一個含糊不清的所謂“中級行情”。

敢不敢更樂觀一點?

在筆者看來,這並非是一個情緒化的主觀問題,而是一個值得思考的經濟問題。用經濟學的思維邏輯去考量,這個問題可以分為循序漸進的三個問題:能不能、該不該、敢不敢更樂觀一點?

首先是能不能更樂觀一點?在筆者看來,這個問題取決於兩點:短期的預期校準和長期的周期判斷。短期內,如果經濟、金融指標超出預期的情形接連發生、廣泛存在,這種可持續性和非特例性就表明,市場預期本身已經出現超調,即受前期一係列負麵衝擊的影響,市場預期已失之悲觀,需要向上校準。也就是說,連續超預期創造了更樂觀一點的潛在空間。長期內,能不能更樂觀一點則由當前和未來所處的經濟周期所決定,如果處於周期由弱轉強的拐點或大周期的複蘇階段,更樂觀一點就有足夠的物質基礎。回望當下,受前期歐債危機劇烈惡化、地緣政治動蕩漸趨激烈以及2012瑪雅預言的影響,市場對實體經濟的預期已經超出了經濟因素本身,需要向上校準;而根據IMF等權威機構的預測數據,2012恰恰處於全球經濟二次探底的築底反彈階段,大周期的變化進一步給預期修正留足了底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