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幕貨幣政策——異化與戰爭 全球寬鬆V2有何不同?
《一一》的經濟啟示:全球寬鬆V20時代和V10時代,經濟背景不同、金融環境不同、政策力度不同,激勵效果也不同。
一萬個人眼裏就有一萬種哈姆雷特,對於已故中國導演楊德昌173分鍾的代表作《一一》,每個觀影者都能在細微處體味到不同的心境。而憶起這部細膩、溫和、最適合炎炎夏日的清涼電影名作,我的感受卻是:前一個一和後一個一並不是同樣的一。生活反反複複,很多刹那,似曾相識,抑或像是夢裏場景,又抑或像是舊時相識,但那個刹那之後,一切又變得似而不同,而我們,永遠不會生活在夢裏,更不會生活在過去。
對於在泥沼中苦苦掙紮的中國資本市場而言,回到過去卻充滿誘惑。隨著本周美聯儲主席伯南克宣布維持曆史低利率不變,以及英國央行行長金恩表態支持擴大量化寬鬆貨幣規模。“全球寬鬆V20”時代,進一步得以確認。而V20時代的到來,讓市場不由自主地回憶並憧憬起V10時代的激情與快感。
回眸過去,從全球主要央行次貸危機爆發後的利率政策調整時段看,所謂全球寬鬆V10時代,大致的時間段可以定位為2009—2010年。美聯儲2008年12月16日將基準利率從1%降至曆史最低的0%~025%區間,並延續至今;歐洲央行2008年10月15日首次(次貸危機後首次)將基準利率從425%降至375%,在多次連續降息後,2009年5月13日將基準利率降至1%,並將這一利率水平延續至2011年4月13日;中國人民銀行2008年10月9日首次將基準利率(這裏指一年期存款利率,以下均同)414%降至387%,在多次連續降息後,2008年12月23日將基準利率降至225%,並直到2010年10月20日才再啟加息步伐。
從全球寬鬆V10時代的資本市場表現看,市場對全球寬鬆V20時代“yesterday once more”的期待的確有理可循。事實上,全球寬鬆V10時代,全球股市在政策激勵和貨幣盛宴的激勵下經曆了次貸危機爆發以來最美好的一段時光。根據wind的統計數據,2009—2010年間,道瓊斯指數、標準普爾指數、納斯達克指數、巴黎CAC指數、倫敦富時100指數、德國DAX指數、恒生指數、澳大利亞標普指數、巴西IBOVESPA指數、韓國綜合指數、日經225指數、俄羅斯RTS指數、印度Sensex指數和上證綜合指數的區間漲跌幅分別高達3192%、3923%、6822%、1824%、3306%、4374%、6011%、2748%、8457%、824%、1546%、18016%、11259%和5422%
那麼,當經濟背景、政策走向在現在這一刹那變得和過去似曾相識之際,全球資本市場於V10時代的榮光會在業已到來的V20時代再度重現嗎?感性地說,筆者也希望市場能夠如願,但理性分析,全球寬鬆V20時代和V10時代似而不同,兩者最本質的區別可能在於,全球寬鬆V20在寬鬆力度上和V10有著較大的差距,力度不及過去的原因有四。
其一,全球寬鬆V20時代的經濟困境不及V10時代。某種程度上看,政策力度取決於實體經濟的困難度,雖然全球寬鬆V20時代和V10時代同樣伴隨著實體經濟全球性、普遍性的經濟減速,但減速程度卻差異明顯,V10時代的減速帶來了大蕭條以來最嚴重的經濟衰退,而V20時代的減速僅僅是減速而已。2009年,全球經濟增長率為-06%,為1980年以來的首次負增長,而2011年和2012年全球經濟的增長率估計值為39%和35%,減速尚未形成衰退之憂。2008年第三季度至2009年第二季度,美國經濟連續四個季度負增長,最大季度衰退幅度為89%;2008年第四季度至2009年第四季度,歐元區經濟連續五個季度負增長,最大衰退幅度為58%;2009年第一季度,中國經濟最低季度增長僅為652%。而在全球寬鬆V20序幕微啟的2012年第一季度,美國、歐元區和中國經濟的季度增長率分別為19%、03%和81%,雖然都呈下降態勢,但依舊處於增長範疇。而根據市場分析人士的普遍預期,中國經濟可能將於2012年第二季度或第三季度探底回升,如若如此,經濟減速的幅度和時間都不及V10時代,對應的政策寬鬆程度也由此不及過往。